揮手。“你們這幫渾小子還愣著幹嘛?快過來見過我的救命恩人雷少俠,就是我常提的那位殺白虎的少年英雄。”
那些嘍羅果然都露出敬畏和欽佩之色,一窩蜂圍住雷海城七嘴八舌說起客套話,倒似把打劫的正經事給忘了。
如此熱情的盜賊卻也少見,雷海城忍笑道:“王寨主,你的弟兄們很不錯。”
王如峰得意地拍著胸脯,“那當然!老子回來後就整頓山寨,收拾了出賣老子的叛徒,現在的弟兄都是好哥們。”
瞥見那大胖子正趁眾人不注意,偷偷向樹叢裡爬,他衝上去一腳踩住,罵道:“你這胖烏龜,沒膽打仗,只會逃命。老子今天非替陳關的百姓宰了你這臨陣脫逃的狗屁守將出口氣。”
“他是個將軍?”雷海城橫豎看,那胖子都像個養尊處優的地主,哪有半點將軍風範。
“千真萬確,他姓邵,是天靖派駐陳關的守將,整個窩囊廢,風陵大軍還沒打到陳關,他就捲了細軟帶上大小老婆連夜逃命,將陳關送進了風陵大軍手裡。這種廢物,留著有屁用?”
王如峰越說越是憤慨,手起刀落,那邵胖子才叫了一半“饒命”,肥大的腦袋就掉了地,脖子裡汩汩噴血。
他的姬妾下人們嚇得個個面無人色,反而叫不出聲來。
王如峰倒也不趕盡殺絕,只叫嘍羅將那些姬妾身上值錢的首飾剝了,放眾人一條生路。轉身用力一拍雷海城肩膀,“雷少俠,既然來了,我王如峰一定要請你回寨子裡坐一坐,讓其他弟兄也見識下真正的英雄。”
雷海城微微一笑,指著身邊公子雪兩兄弟道:“王寨主好意心領了,不過海城有要事在身,不便耽擱。我要護送這兩位朋友去洛水──”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王如峰打斷,“去洛水還不容易?雷少俠,你就去我山寨喝杯水酒,讓姓王的盡下地主之誼。大不了你們走的時候,我叫幾個能幹的兄弟帶上七八匹最好的馬,給你們路上換乘,絕不會耽誤你的行程。”
“這……”面對王如峰和一班嘍羅熱情期待的目光,雷海城覺得盛情難卻,略一躊躇。
公子悠在旁,見王如峰等人豪邁,洛水正值用人之際,動了念頭想結交招納這班草莽漢子,笑道:“寨主這麼有誠意,我們自然要去叨擾。洛水之行暫緩一兩天也無妨。”
王如峰大喜道:“這位小兄弟夠朋友。雷少俠,你的朋友都答應了,你就別再推辭了吧?”
雷海城當然明白公子悠用意,深深看了公子悠一眼,朝王如峰微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一群人趕著劫來的騾車,簇擁著雷海城三人,有說有笑返山寨。
崎嶇蜿蜒的山路上,車馬魚貫而行。
王如峰走在最前邊,揚起馬鞭子指著前方建在半山腰的大片屋舍跟雷海城介紹。“雷少俠,前面就是連環寨了。這鎖雲山是天靖境內最高的,起名鎖雲,是說它高得連天上的雲都能攔下來。這當然是吹牛皮,不過它確實地勢險要,用來對敵是個天生的好屏風,我才揀了這裡做山大王,哈哈……”
鞭子指向山脈北端的那座城池,“那雲潼關的守將是老子回寨子後才新上任的,前不久還來攻打過寨子,被弟兄們殺了他幾十個親兵,就嚇得逃回去做了縮頭烏龜。聽探子說,那守將還不知羞恥地向上邊報稱已經順利剿了連環寨,呸!”
雷海城眯起眼,遙望遠處城池,卻便是他三人昨天傍晚時分匆匆經過的。回想起守門兵士萎靡不振的樣子,不由連連搖頭。這天靖的邊遠城池,從普通兵士到守講均如此膿包,難怪風陵大軍能一路長驅直入,也難怪冷玄對本國兵力憂心忡忡。
眾人來到山寨門口,站在哨樓把風的小嘍羅先前已看到王如峰等人滿載而歸,通知了寨里人手接應。
王如峰當即把雷海城介紹給眾人認識。那些人早聽王如峰將雷海城殺虎的英勇誇得舉世無雙,雖見雷海城年少俊俏,仍然對他十分敬服。
中午寨子裡殺豬宰雞,盛情款待雷海城三人。兩百多個嘍羅圍住了雷海城,連連舉杯敬酒,熱鬧得似過年一樣。
這些人放在現代就是不折不扣的大型搶劫團夥黑社會,也屬雷海城有時協助地方警方打擊的目標之一。沒想到自己眼下居然成了犯罪團夥崇拜的偶像,還混在一塊喝酒吃肉,雷海城好笑之餘又覺諷刺。但見眾人如此看重他,敬他如上賓,也就放開胸懷,與眾人暢飲起來。
他在訓練營中練得一副好酒量,起初還擔心塵煙這個身體能不能經受得住酒精考驗,一連飲了十幾杯烈酒竟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