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漏。那密華、吳蘇、清平三屬國使臣見了新皇帝出場這等驚人架勢,心裡本就七上八下,再被雷海城冷銳目光一掃,無不心驚肉跳。
後怕了?雷海城心底微微冷笑。視線移到洛水使臣席上,那使臣一臉激賞,正笑嘻嘻地瞧著他,卻是洛水一別後多月未見的公子悠。
雷海城從今早司儀監呈上的大典名冊上,早知道洛水國主派了九公子悠出使,並不意外。對公子悠微頷首,那敘舊的話自然是要留待正事過後再說。
西岐與風陵兩大國使臣身份遠比屬國顯貴,被安排坐在最靠近祭天壇的兩張案几。
那風陵使臣月白長裙飄逸覆地,環佩叮噹作響,兩道柳眉半彎半蹙,說不出的柔弱嬌媚。
雷海城只在名冊上看到風陵使臣名喚荊夫,不意是個女子。他略一思索,憶起她是風陵女官之一。
好個符青鳳,居然派來這麼個看似楚楚可憐的女人。以為他會對女人手軟?雷海城在心底冷哼。
換了別人也許會對那女子生出憐香惜玉之心,他可是在風陵朝堂上見識過百官以人頭為器皿傳酒而飲,連幾個女官也面不改色,絕非等閒。
他轉眼,最後望向西岐使臣,不由一怔。那人一身素衣,麵皮蠟黃似個久病之人,可雙眼光華冷冷,奪人心魄。
見他相望,那人輕點頭,淡漠眼裡微露暖意。
這雙眼,雷海城無論如何也不會錯認──
公子雪竟然親自來訂國書?
看看公子雪那張製作粗劣,明眼人一看就穿繃的面具,再想想公子雪在名冊上用的化名“賈名”,雷海城徹底無語,算是服了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神童。
只是,公子雪剛從原九重手裡搶到了皇帝寶座,應該留守西岐鎮住反對者的殘餘勢力鞏固帝位才對,這麼貿然離開西岐,就不怕原九重乘機反擊?或者,公子雪此行別有用意?還有,公子悠有沒有發現這西岐使臣是公子雪?……
雷海城腦中,瞬間已轉過千念,腳下卻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