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她似乎已經看到那種慘不忍睹、呼天搶地的場面了,不能親眼所見,實在是遺憾得很。
在火折與地面間的距離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當口,一把飛刀突然射出,將火折彈出了老遠不說,還削滅了上面的火引。緊接著便是一個人從外面飛身而進,手上的劍早已出鞘,劍尖直指霞兒,竟是本該與魏馥兒浪跡天涯而去的張沂鑄。
霞兒立刻警惕地做好了要與來人一戰的準備,可她並不認識他。剛要開口質問那人來歷,就看到李瑁帶著一大隊人馬將農舍包圍了起來。
一進到農舍,李瑁就迫不及待地問韋瑤晴的下落。跟著他進來的夕雲與徊文亦是心急如焚。
霞兒有些吃驚,她沒想到李瑁這麼快就找到了這裡。雙拳難敵四手,別說他帶來的那隊人馬,就是剛才飛身而入的那人也是極難對付的。今天她是走不了了。那又如何,便是死,也可以與父兄團聚如願以償,而且有兇手陪葬。
半晌沒有聽到回答,李瑁急著上前一步追問道:“說出王妃下落,本王可饒了你的死罪!”
“你永遠都別想找到那個賤人!”霞兒惡狠狠地罵完這句話,手中長劍已同時朝李瑁刺出。
侍衛們蜂擁上前,一部分人將李瑁護在了後面,剩下的則與霞兒打鬥了起來。張沂鑄退到了李瑁身邊,說道:“王爺,我剛才進來時看見她正要縱火,王妃娘娘可能就在這農舍之中。
李瑁聞言,繞道近到了農舍門前想要推門進去。霞兒見狀,一個旋身連環飛腳擊退了圍攻她的人,又舉劍朝李瑁這邊襲來。張沂鑄挺身而出,一劍挑開她的劍尖,與她纏鬥起來。
霞兒的反應讓李瑁心中更是篤定張沂鑄所言不虛。但當他與眾人將農舍裡裡外外都找遍了,都不見韋瑤晴蹤影。而此時,霞兒已被張沂鑄制服,侍衛們押著她來到了位於裡屋的他跟前。
“說!王妃到底在何處!”李瑁已經沒有耐心了。他雙拳緊握,眼中的憤怒也像是要化作火噴出一般熾烈。
霞兒看著李瑁,風度翩翩,儒質俊雅,實在不適合這樣的神情。看來那個女人在他心裡很重要。她還發現李瑁的身上有位故人的影子,那是她從十三歲起就開始做的一個美夢。她從未想過,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男子待她竟會是那般親切;她也更未曾料到,自己一顆芳心暗許便是執著了這麼些年,是她全部的人生。可是她永遠都沒機會向那個人表露心跡了。她怎麼可能會告訴李瑁韋瑤晴的下落,讓她和他的仇人過得安生?
霞兒的沉默徹底激怒了李瑁。他蹲到她跟前,看著那張滿是嘲笑與不屑的臉,威脅道:“本王既然找得到你,自然也知道你是誰。如果王妃有什麼三長兩短,不僅是你,你死去的父兄也會跟著不得安生!”
李瑁並非真地打算這麼做。他知道這是霞兒的死穴,只有用這個逼她她才會就範。
霞兒果然被震懾住了,然而她並沒有立馬就範。她定定地看著李瑁,想要從他眼中分辨出他那句話的真假,卻只看到不可遏制發自心底深處的憤恨,正如她對韋瑤晴一般。她太清楚這種仇恨會把人逼到什麼程度,她不能拿自己父兄的身後安寧去賭。她輸不起,再不甘心也只有妥協了。
雖然沒有說話,霞兒的眼神卻投向了李瑁身後的木床,眾人的目光也隨之聚焦到了上頭。但是那張木床十分普通,床底剛才也被翻找過,沒有任何發現。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
李瑁上前掀開了床上的被褥,在露出的木板上或重或輕地叩打著,仔仔細細地辯聽著,終於是有了發現——敲擊位於正中間位置的一處木板時下面會發出隔空的聲音,很明顯是暗格的中心所在。
“沂鑄!”
李瑁立刻喊到。張沂鑄心領神會,不作任何耽擱地上前用劍尖划著暗格四周的縫隙。劃了一圈後奮力一翹,那塊木板便被彈了出去,整張床面也自動向兩邊退去。韋瑤晴的確在裡面,只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李瑁伸出去想要抱出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張沂鑄與徊文的神色變得異常凝重,夕雲嚇得捂住了嘴巴,泫然欲泣。沒有人會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韋瑤晴躺在暗格中,頭髮凌亂,衣服亦不再潔淨。她的眼睛是閉著的。不單單是由於她尚處在昏迷之中,還因為她的一雙眼珠已經被挖了出來,數道乾涸的血淚還留在她的臉上。
“小姐……”夕雲最終沒有忍住,哭著喊出了聲。徊文扶住了她,眼睛不由自主地注視著韋瑤晴。那是他至今為止看到過的最恐怖最慘烈的傷狀。
自己不眠不休地奔走著尋找著探查著,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