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留下活口,但還是讓他查探到他們的身份……”
韋瑤晴沒有開口追問。因為她聽出了李瑁話中的猶豫。若是李瑁不願說,她自不會再去追究,追究了也沒有用。再者她唯一掛心的是李瑁的安危。別說那幫人已被全部除去,即便還有漏網之魚,只要回到長安,他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天子腳下做些什麼。她沒有追究的必要。
韋瑤晴摸索著握住了李瑁的手,笑著寬慰道:“王爺,事情既然過去了就不要再去想了。剩下的就交給陳將軍處理吧。”
李瑁卻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過去的事情真的就可以讓它過去嗎?就算我們不提,總是有人會提;就算我們想忘記,也總是會有人記得。”
韋瑤晴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即便是在龍池家宴上親眼見到楊玉環與李隆基的情意綿綿,她也沒有聽到過李瑁這樣無奈而傷感的語氣。她腦海中忽然有一個很大膽很不好的念頭出現。她幾乎可以認定自己猜的沒錯,若非是那樣,李瑁又怎麼會如此介懷?
“你知道他們是誰的人嗎?”正當韋瑤晴暗自猜度時,李瑁幽幽地開了口:“廢太子李瑛、鄂王李瑤、光王李琚,那些人全都是我這三位皇兄生前的追隨者。”
真相不出韋瑤晴所料。當年武惠妃為了幫助李瑁登上太子之位,不惜殘害三位皇子。可惜由於她自己的紅顏薄命讓一切都成了枉然。沒想到過了這麼久,武惠妃的屍身都只剩下一堆白骨了,那些效忠之人還沒有放棄為自己的主子們討回公道。
“王爺根本無心江山大統,當年之事也只是母后愛子情切。人死了,一切恩怨也該了結,他們不該找上王爺的。”
良久,韋瑤晴才想出這麼一句明顯偏心有餘正義不足的話。當年之事李瑁的確不知情,若他早有所聞,定不會教武惠妃釀成如此大錯。可母債子還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李瑁也知曉這個道理,所以他沒有再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章 解君愁 巧施恩德
感覺到李瑁的手漸漸變得冰涼,韋瑤晴心慌地喊了一聲:“王爺!”
韋瑤晴大傷未愈,李瑁不忍她繼續擔心,便是道出了滿腹的心事:“昔日母后大錯在先,如今又因我害死了數十條性命。我不僅有愧於三位皇兄,更無顏去面對那些忠義之士的亡魂。”
內疚比仇恨更折磨人。這一點,韋瑤晴從來就知道得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握緊了李瑁的手,用自己琢磨出的方法開解道:“王爺,這世間事因果迴圈,誰對誰錯本就沒有絕對的論斷。說到底逝者已矣,我們應該更多地為生者考慮,不是麼?”
這話猶如醍醐灌頂。李瑁抬起低垂的頭,看向韋瑤晴,眼中不再有迷茫的情緒。“你的意思是……”韋瑤晴微笑著點點頭,表明李瑁猜得沒錯。
夕雲端著食物過來的時候,李瑁已經不在了。她一邊伺候著韋瑤晴用膳,一邊頗為不滿地埋怨道:“以前常聽府裡的姑姑們說男人是這世上最沒有心肝的,如今看來當真是半點都不假。”
剛喝下一口清粥的韋瑤晴好奇地問道:“好端端的怎麼說起這個?誰又惹到你了?”
“奴婢有說錯麼?小姐為王爺受了這麼多苦,一雙腿到現在還不能動。他倒好,才待了一會兒就不見人影了。”夕雲嘟嘟囔囔的,這般放肆的話她也不敢說得太大聲。
弄清楚了夕雲氣呼呼的源頭,韋瑤晴有些哭笑不得:“你不是說我失蹤的時候王爺緊張得親自出去尋了,我昏迷的時候他也一直守在床邊不眠不休的麼?怎麼才走開沒多久就被你數落成這樣了?”
夕雲生來就是一張利嘴,但她只會在韋瑤晴面前才敢無所顧忌地說一些真心話:“那不是一個為人夫君者應當做的麼?小姐你就知道護著王爺,也不想想要是你真的出了什麼事,老爺要怎麼辦?”
提及父親,韋瑤晴也是無心思再拿夕雲打趣了。好在事先有了安排,省卻了不少擔心。她示意夕雲自己已經飽了。待夕雲將碗碟放到桌上去再走回床邊的時候,她才是囑咐道:“夕雲,王爺已經決定等我腿傷痊癒後再回長安。所以這次遇襲受傷的事情回去後不要跟爹和姨娘提起,免得叫他們白白擔心一場。”
夕雲有些不明白了:“小姐,這次的事情鬧得這麼大,又是在官道上出的事,州吏準是一早就呈報上去了,老爺和夫人也肯定得到信兒啦。”
“我……”
“微臣求見王妃娘娘!”
正當韋瑤晴要解釋的時候,陳玄禮的聲音傳了進來。韋瑤晴點點頭,夕雲過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