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隱藏著的對手徹底斷絕了正面奪取皇位的希望。不過,自他駕崩後,便陸陸續續有不少意志不堅者叛變。但仍有半數效忠先帝,忠於太子。
初聞太子被困,汝王、景王欲殺他問鼎帝位,軍營率先騷動起來。將士們奮起反抗,拖住對手幾乎所有的兵力。當時並無任何軍隊支援的雲王帝無極才得以闖入深宮,救出太子殿下。
經國師調停,戰爭暫時避免。太子捨去位置,被封靈王,出宮設府。匆匆忙忙地舉行簡單的封位禮時,靈王率著他所有的臣下們,發誓效忠雲王。
先帝和先王的恩怨雖在,但云王眾家臣並不覺得意外,十分平靜地接受了先帝臣屬。昔日死敵都成了同僚。雲王的平等相待也使得這些心懷忐忑的臣子漸漸不再防備,最終徹底臣服。而全軍上下也都只信服“強者為帝”——雲王,無疑便是繼先帝后的最強者。
如今,論兵力,汝王、景王佔得六成有餘。雲王只有五十餘萬兵馬,卻並未處在下風。因為,由雲王主持操練的虎狼之軍變得更加強大。勇士的威名已經傳遍了四國。
雲王屬下大都集結在京南,汝王、景王屬下紮營於京北。兩大營各設一陣維護營地,隔著京城相望,隨時都可能發生戰爭。但,雙方也都明白,一旦戰事起,角吟必將化為灰燼。以京城為代價太過沉重,因此兩方依然顧慮重重,力求在戰前擊敗對方,避免國破之局。
數騎奔入京南營中,早已守候多時的幾位將軍迎上來。
率先自馬上下來的,正是雲王帝無極。這位沉靜無比、俊美非常的雲王,素來令將士們又敬又畏又慕。
“殿下,請。”
將軍們早已清楚這位的性子,多餘的話語和招待都省去了。
帝無極微微頷首,朝校場而去。
在他跨入校場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注視著他,目光中不乏緊張與懼怕。他在點將臺上坐下時,一切彷彿都已經凝結住了。
帝無極平視著校場上,缺乏表情的臉和沒什麼情緒的雙眸,使得旁人摸不著他的心思。
見他什麼話也不想說,將軍們示意繼續。於是,偌大的校場上,各軍的操練接著進行。
原本,軍中並未特別分出不同的軍部,至多有騎軍與步軍之差而已。但帝無極將五十萬大軍分為了箭、槍、劍、刀四部分。平日裡他們所側重的武技都有所不同。在武器訓練的基礎上,再分騎軍與步軍。騎軍重兵器、靈力與馬術,步軍則重兵器、靈力與搏擊。另外還有一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軍隊,平日並不輕易露面。他們的訓練和作戰方式始終是個謎。
帝無極端坐著,望著兵士們射箭,搏鬥,刺殺。
戰場與比武場不同,只求能在瞬時間重創敵人,甚至一招殺敵,以求自保。因此,軍中武技並不求花架勢,狠辣非常。
看了一會,帝無極側過臉。
他身旁的大將軍輕聲道:“殿下,您看……如何?”
“兵器交給他們用了麼?”
“是,各參軍都已開始熟悉用法。幾天後,全軍上下便都能使用新兵器。”
“精鋼煉製得如何?”
“工匠已造出類似的鐵,但……仍有些難處。”
“我知道。不強求他們造出傳聞中的精鋼,只要類似便可。”
“殿下,要去瞧瞧新兵器麼?”
“也好。”
帝無極起身,走下點將臺,忽然道:“西南角那些兵卒練得不錯,搏擊術十分純熟。重賞。”
“是。”
離校場不遠處便是將軍大帳。帝無極走入大帳,隨手掀起主案几,案下便露出一條通道來。他率先躍了下去。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無數累積起來的盾。他取了一張,以自己的功力試了試。比起四國軍中現下所用的盾,這種盾顯然更加堅固,甚至比叛民所用的盾還要好。一時之間,也不可能要求工匠製作出更堅固的鐵了罷。弓則在連發弩上下了功夫。不僅加了“望山”作為簡單的瞄準器,一次還可發四箭。箭頭、刀和劍則變得更加鋒利,雖然離削鐵如泥還有段距離,但已經是不錯了。
在地下的武器庫中走了走,帝無極微微有些釋然。
他曾經也想過是否需要火藥。但轉念想想,倘若火藥作為武器現世,四國必定不得安寧。即便讓他得知火藥武器的存在是天意,他也應當儘量避免這種危險的東西盛行起來。淺淡的此世不能掀起腥風血雨,否則必難罷休。
何況,當初皇舅父也是以相差懸殊的兵力擊敗了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