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第一個要懷疑的便是聖宮。”受了那麼重的傷,居然還能面不改色地走動了這麼久,開始還以為是他的痛覺太遲鈍,如今看來不過是能忍罷了。洛自醉輕嘆,伸手將他抱起來,“每個人都走得匆匆忙忙,看不出來。如果那人真在聖宮中,忍耐力一定和你不相上下。”
重霂漲紅了臉,掙扎起來。
洛自醉完全忽略了他的動作,挑了條人跡罕見的小道前行。
重霂還想繼續反抗,但畢竟腹部劇痛,無法使力,渾身僵了好半晌,只得認輸。
小道曲曲折折,似乎沒有盡頭。
洛自醉的步伐仍然十分輕快。橫豎也沒什麼事,就算帶著重霂回行宮,大概也無人發覺罷。
重霂彷彿瞧出他的心思一般,低低道:“我……必須陪著師父。”
“現下折去廣場麼?且不說來不及,求血儀式你也不能參加罷。”
“就算……如此,也……”
“你放心,閔衍國師不會發現的。你方才自若得很,即便走了,他也只會當成你又出去調查了。”
重霂別過臉,喃喃道:“四公子是不知道他的可怕之處……”
“我確實不知。不過,受傷一事情有可原,他再不通情理也不會隨意責罰罷。”
“半歲……半歲……”
“什麼?”
重霂立刻抿緊了嘴唇,面上的血色已退得一乾二淨。
洛自醉正待要問清楚——
“洛四弟。”
遠遠飄來一個淡淡的聲音。
循聲望去,正是黎唯。他身著青色外袍,長髮僅以一根白色絲帶繫著,一如既往的淡雅出塵,卻又與在宮裡時迥然不同。
究竟是何處不同,洛自醉一時也不甚清楚,目光卻是再也轉不開了。
“黎五哥怎麼在這裡?”
“我正想問你,為何到這等偏僻處來了?”
黎唯的視線落到重霂身上,立即伸手給他診脈。
洛自醉仔細瞧了瞧周圍的景色,這才發覺有些異樣,不禁苦笑道:“看來是落入陣中了,我竟未能察覺。”
“是想和重霂一同回行宮麼?”
“他傷得太重了,恐怕這些時日都不能幫忙了。”
“銀髮人體質異於常人,休養些日子就沒有大礙了。我正巧要出去,不如由我帶著他罷。”
“也好。”
大約明白反抗也無濟於事,重霂索性合上了眼。
黎唯接過他,輕點雙足便騰空飄了起來,轉眼間便消失在翠林中。
洛自醉隨意挑了條小道繼續前行,不多時便回到廣場邊的長廊裡。將手中的食盒交給了路過的修行者後,他朝廣場中望了一眼。
四位國師都已在祭臺上坐定,俱是自然而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