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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行嗎?”他背對著她,痛苦地壓抑著什麼:“為什麼只有我不行?王沅翼可以,王沅熙可以,傅天唯可以,只有我不行?哈哈哈哈……”沅蔚忽然仰天大笑起來,可澀芷根本無動於衷,因為她始終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她猛地持劍往前刺去——
再一次,她柔弱的身體,跟著劍,一同被打落在地上,可劍跟人卻被分開了好一段距離,沅蔚不理會她一而再的攻擊,直接走到落地銅鏡前,檢視自己一直在發疼的臉,才發現剛剛醉酒推門進來時,被她劃的那一下,將他右側臉劃破了一道長長的傷口,下顎上的鬍子,也被削去了不少,此刻的他,連樣子看上去也是滑稽的,就跟他對她一見鍾情一樣滑稽。
一聲不響,他拿起旁邊桌子上的刀子,咻咻咻咻地在自己的臉上比劃,下刀乾脆利落,很快的地上就掉落了滿地鬍子,他把自己蓄了四年的鬍子一下子就剃掉了。不過他不在乎,因為只需要十多天,就又能長回去。
他轉身重新面對還坐在地上的女人,一臉痛苦,還是相同的疑問:“為什麼只有我不行?”
這是澀芷第一次看清楚他的臉,剃掉鬍子的他跟天唯只剩下五分像,原來他們只是眼睛和眉宇特別相象,臉型、嘴巴和鼻子都不那麼一樣。
他的輪廓更分明一些,唇型跟雕刻似的,樣子看上去要比他的實際年齡成熟,但這樣子的他,更讓人覺得危險。
澀芷即使在地上,也不由自主地往後挪去,他卻彎腰撅住了她的手臂:
“回答我!”他吼。
澀芷被他震耳欲聾的聲音嚇了一跳,不習慣於這張太過陌生的臉。
見她用盛滿驚慌的大眼戒備著自己,沅蔚忽然就笑了起來:“你不喜歡我,我偏要喜歡你。”說完,他就強硬地抓起她的其中一隻腳,高高地擰起,讓她被迫躺在地上,一隻腿卻高高地掛著。
剛說完,她的腳踝上隨即多了一樣閃閃發光的東西。
“你!”澀芷用力抽回自己的腿,神經質地去扯他剛剛套在自己腳上的金鎖。
“哈哈哈哈……”沅蔚發出了悶笑,相當滿意她掙脫自己時,腳上發出“叮鈴鈴”的聲音。笑罷,他竟然把手中唯一的金鑰匙遠遠地丟擲窗外。
窗外是一個大荷花池,鑰匙落水的聲音劃破寂靜的夜。
澀芷起身想要出去找回那根鑰匙,卻再次被他拉住:“不許走。”他臉上的笑意中透著隱隱的淒涼和冷酷:“我明日就讓人把那池塘填平,你永遠別想解開腳上的那把金鎖,我要讓你永遠記住我,不管你在哪個男人懷裡。”
“放開我。”澀芷想要掙脫,可惜只換來腳上劇烈的鈴鐺響聲,卻無法離開他一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可是我恨你!我恨你!!!!”末了,她只能聲嘶力竭地朝他大喊起來:
“我恨你!!”
“叮鈴鈴……叮鈴鈴……”她腳上的鈴鐺,隨著她劇烈抗拒的動作,響聲越來越大。
這是一個恥辱,無論是對被套上的女人還是癲狂地笑著的男人。這些悅耳的響聲就像魔音灌耳,不停地告訴他們:她是妓女。
這也是一個咒語,狠狠地劃傷了沅蔚原本完整的心臟。傷了心的人,為了平衡自己,下意識地就用最愚蠢的方法,去傷害另一個人,這就是愛情。
“放開她。”就在兩人最僵持的時候,不知何時,鬼魅一樣的男人不動聲色地從地上拾起了劍,對準沅蔚的背部,心臟後方。
透著冰冷的劍尖已經透過衣衫,直逼他的肉裡。
“是你?”沅蔚恢復了冷靜,放開禁錮澀芷的大手,慢慢地站直了腰桿,聽出背後男人的聲音。
“我以為你已經想通了,要放了我們。”兩個男人以韓語對話,澀芷終於看見了沅蔚背後的天唯:
“天唯!”她喊,下一刻人已經落在他的懷裡。
天唯不會武功,他一隻手拿著劍,一刻也不敢疏忽,另一隻手則抱緊在他懷裡顫抖的女人。找了一天一夜,原本不想相信這是沅蔚所為,可事實卻是如此。
沅蔚背對他們站著,陰騭的聲音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你起過誓,說不會對她有非分之想。”
“那你就等著我不得好死吧。”天唯根本不在乎。
“哼!”沅蔚冷哼一聲:“你一定要跟我搶?”
“你難道不能問問女主角的意願嗎?”
跟天唯抬槓一向不是沅蔚的擅長,他的選擇已經相當明顯,沅蔚再也不想聽下去。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