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重要的條例,只張貼於一個地方,想必警示作用也相當有限,身為客人,我是不是應該有權抗議你們醉香樓沒有盡到告知條例的責任?而反過來索取賠償?”這是跟天唯相處一個多月以後,自他身上學來的談判技巧,和所謂的“法律道理”。
澀芷實在不喜歡他那太過自信的笑容,最恨的是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能催促身後的金兒趕緊翻譯:“該死的這個繡花枕頭在說什麼?!”
金兒被他的風采所吸引,迷得暈頭轉向的,早就把翻譯這檔事都拋到九霄雲外了。
澀芷見她呆在那裡,便狠狠地扯了她正在流口水的臉頰一把,大嚷:“少在這時候給我耍花痴!!!”
沅蔚噗哧地笑了出聲,喜歡這個小男孩疾惡如仇、賞罰分明的個性。
身旁聽見主人在笑的威、武、剛、強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不認識沅蔚般傻眼了:公子好像最近特別愛笑?
金兒委屈極了,擠出兩行淚水,被吸引又不是她的錯,只好幽幽地說出翻譯。
澀芷一邊聽一邊眯起了大眼,直逼一直在笑的男人,聽到最後,“砰”的一聲!是她大力地拍了桌子一下,她馬上大喊,喚來下人:“趕快幫我準備寫滿條例的紙張,把它貼在每一間包廂!”許久之後,她才收起跟沅蔚互相凝視的目光,轉身迅速地離開了這間豪華包廂,離開時不忘指揮所有人:“所有酒女跟我走,叫人把碎掉的盤子收拾乾淨,讓廚房重新送上食物,好好招呼客人。”她略帶沙啞的“童音”響徹整個醉香樓,雖然明明輸了這一戰,卻沒有輸掉氣勢。
歌照唱,舞照跳,這只不過是這個不一樣的晚上第一個小插曲,澀芷從那開始,就筆直地站在這個豪華包廂的對面廊臺,雙手環胸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盯著繼續自斟自飲的沅蔚,她終於看出來他象誰了——
傅天唯,他的雙眼象極了傅天唯。她應該再也看不見這個初戀情人了吧?因為她忽然來到了古代,恐怕小紅會以為她已經死了,而傅天唯,也不會記得有她存在過。
就在她低頭沉思的時候,她的旁邊忽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影,讓人無法忽視。澀芷警覺地轉身面對“黑影”,並蹦蹦蹦地跳開了十丈遠,全因那黑影剛站定,就無來由的一句話:
“什麼香味?這麼香?”剛剛一直聞到的都是胭脂水粉的味道,沒想到來到這個廊臺,遠離了那些姑娘以後,竟然撲鼻而來一陣有別於胭脂水粉的味道,這種味道似有若無,卻不該出現在兩個男人的周圍,所以沅蔚才忍不住發問。
眼見澀芷下意識地跳開了十丈遠,沅蔚就笑了起來:“我有這麼可怕嗎?小朋友?”他喜歡這個小朋友,就跟他第一眼看見天唯“小朋友”時一樣。這個小男童一再地讓他想起了天唯,沅蔚忍不住皺了皺眉:才一個晚上沒有天唯跟在身邊,他難道就這麼想他?——這到底是什麼情結?
越想越害怕,害怕的程度甚至超過了他剛剛對那股香味的好奇。
小朋友?澀芷撇了撇嘴,聽懂了這兩句簡單的韓語,卻只能以漢語回答他:“本少爺已經十六歲!!”在古代,十六歲應該不算小朋友了。
沅蔚挑眉,又笑了,發現這個小孩子能讓他具有絕佳的好心情:“那麼你應該蓄鬍子。”看來“他”跟天唯,很可能真的是老鄉。
這句話澀芷就聽不懂了,不過蘭兒她們救了她。發現俊男離開了包廂的她們,很快就跟來這裡報到。
聽完翻譯,澀芷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巴,心想:原來是差了一把鬍子?她怎麼一直沒想到?
澀芷被蘭兒她們擋在了前頭,若有所思起來,而跟前的女孩根本吸引不了沅蔚的注意,他直接撥開圍在他周圍的女孩,問道:“在下王沅蔚,小兄弟呢?”他一直很喜歡小孩子,也一直很希望自己能有一個聰明的孩子,兒子、女兒都沒有關係,可是隻要一想到生小孩之前需要成親,他就覺得頭大。
澀芷還在思索著該怎麼弄一把鬍子,蘭兒她們卻直接回答了沅蔚的話:“我叫蘭兒,很高興認識王公子。”
“還有我!我叫金兒。”
“馨兒。”“呃……我是香兒……王公子你今晚……?”女孩們扭扭捏捏,那句“今晚我想服侍你”的話,始終開不了口,面對澀芷時說的不算。
沅蔚聳聳肩,只對澀芷有興趣:“小兄弟呢?”第一次發現自己開口問同一個問題第二次。
“‘他’叫蛇子。”蘭兒樂意去回答沅蔚的問題,俏臉已經轉紅。
“在下後天就要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