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只要你愛吃,我讓廚房天天做。”
歐陽夫人見舒綠還能吃得下,知道她應該不會病得太厲害,眼中憂色稍解。舒綠接過巧英遞來的第二碗粥,卻沒有立刻開吃,而是端著碗紅了眼眶。
“姐姐對我真好,母親,您對我也好……您別笑話,我親生孃親去得早,我都記不清她的模樣了。幸好現在我又有了母親”
“哎,你這孩子,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我不早跟你說了嗎,你既然叫我一聲母親,我肯定會將你當成親生孩兒般對待的。”
“嗯”
舒綠眼裡還掛著淚珠兒呢,卻小嘴一彎笑了起來。“舒綠也會好好孝順您的。雖說還沒有舉行什麼正式儀式,您在我心目中,早就是親孃了。”
歐陽夫人感動之餘,心中卻是一動。舒綠這話……是不是意有所指?
連著吃了兩碗黑米粥,舒綠的精神看起來好多了。她卻還拉著歐陽夫人的衣角,抬起小臉眼巴巴地看著歐陽夫人,說:“母親,您今天忙嗎?再陪舒綠說說話好嗎?”
見了舒綠這副樣子,歐陽夫人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她有什麼可忙的,不過就是在院子裡住著養病。雖然怕舒綠拉著她,是想問昨天的事情到底怎麼辦,可歐陽夫人還是沒能拒絕舒綠的要求。歐陽婉倒是先出去繼續料理家務了。
於是歐陽夫人便留下來陪舒綠說說閒話。舒綠本來就是口舌便給的人,儘管因為“病著”不能說得太多,但和歐陽夫人聊天還是沒有問題的。說著說著,外頭人就來報說,章大夫來了。
章大夫替舒綠把了脈,說她脈象虛浮,可能是受了什麼風寒,也不是什麼大病。吃上兩副藥壓壓寒氣,也就好了。
歐陽夫人聽章大夫說舒綠身上的病並不嚴重,心想,這孩子大概就是心病了。的確,這種事,也是拖不得的,無論如何都該給人家一個交代……但具體怎麼交代,歐陽夫人自己都沒想好。
章大夫的單子才開好,巧珍就把歐陽潤知領了進來。
“母親。”
歐陽潤知早知道母親在這院裡陪著舒綠,不過他也沒必要避著歐陽夫人,先過來規規矩矩問了安。歐陽夫人看著兒子,心裡暗暗嘆了口氣,緩緩點頭:“嗯,來了?去看看你妹妹吧。”
歐陽潤知看向擁著錦被坐在床上的舒綠,只見她梳著一條家常粗辮子,整個人慵慵懶懶地看著就沒什麼精神。他心底不知怎地湧起一陣心疼,面上還是沒什麼表情,走過來淡淡問了問舒綠的情況。
歐陽夫人在一旁,看舒綠見了歐陽潤知後,也沒露出什麼尷尬、羞澀之類的表情,臉上依然掛著得體的微笑。這又讓歐陽夫人意外了,按說……
“這一大早,母親和姐姐都來陪我,現在大哥也過來了。真是不好意思……”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應該的。”歐陽夫人對舒綠一笑,只是有些勉強。
舒綠像是渾然不覺屋裡氣氛怪異,還是一派天真地笑著,說:“母親和大哥都站著,我反而坐著,也太不知禮了,該打”
歐陽夫人說:“你本來就是病人,自然要躺著的,那麼多禮做什麼?事有從權嘛。”
“母親說的是,女兒糊塗了。”舒綠不住點頭:“事有從權,母親說的太對了”
她在“事有從權”上咬了重音。
(計劃趕不上變化,呃,今晚又用一陽指解決了一章……單手打字真不是人乾的活啊。今天只能一更了,而且還這麼晚。明天保證兩更。各種對不起……)
第六十三章:嫂溺叔援
(2月10日第一更。稍晚還有一更。)
事有從權。
這四個字從舒綠口中說出,歐陽潤知母子倆俱是面色一凝。
她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歐陽夫人想著方才舒綠特意說起,早當自己是親孃一般。這會兒又說“事有從權”,分明就是針對昨兒那事說的了。
“不過母親和大哥還是請坐吧,不然我可躺不住了。”舒綠說著就要起身,歐陽夫人忙把她按回床上,自己在繡墩上坐了。歐陽潤知卻還是沒有落座,只在母親身後站著。按理,晚輩是不能與長輩同坐的,舒綠這是臥病在床不得已才失禮,歐陽潤知卻不該和母親坐在一塊。
“母親,您剛才說‘事有從權’,我卻想起個典故來了。”舒綠笑了笑,拉著歐陽夫人說話。歐陽夫人隨口問她:“什麼典故?”
“古時有位重臣,他的長子自幼才華橫溢,皇上聽說了便命他帶過來給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