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沒,《財經時刻》的諸葛宛墨竟然拍雜誌封面,還穿得這麼暴露。”沈田指著螢幕上的一張圖片對其他兩個人說道。
王蓓和祝其芳湊過去看,紛紛咋舌:“電視臺主持人也越來越時尚了。”
“這個色彩用得很不錯啊。”王蓓讚歎道,又說,“聽說這家雜誌開學後要在我們學院做個推廣活動,你們猜諸葛宛墨會不會來?”
“不可能吧。”祝其芳不以為然,“人家怎麼可能會到一個學院的小小的活動來?”
“雲大是雲城最出名的大學,有名人來不出奇。”沈田看了看螢幕,臉上閃過不知道是羨慕或不屑的表情,“諸葛宛墨不過是個主持人,又不是什麼大明星,我們雲大還不夠資格請她?”
張霧善默默地躺著,努力回想。憑著記憶在網上對奧運會賽事下注,她不僅滿滿贏了一缽,還鬆了一口氣,這個世界果然還是之前的那個世界。而諸葛宛墨現在雖然只是一個以“知性優雅”為出名點的財經新聞女主持,但幾年之後她因捲入與豪門二代的戀情事件知名度大增,全國家喻戶曉,然後涉足影視圈,並登入亞洲一線女星之行。
這樣快速的崛起,如果僅靠運氣,那是不可能的,諸葛宛墨這個女人不簡單。
林月桐果然打宿舍電話查人,張霧善慢慢地爬下床,接過電話:“媽,有事打我手機就好了,電話在下面,我懶得爬床。”
林月桐笑了笑,然後交代了幾句掛了電話。
張霧善放好電話,看到王蓓三個人都看著她,便說:“以後有我的電話,就說我在圖書館。”
王蓓三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低下頭看自己的電腦。
張霧善換了鞋子,帶了外套走出宿舍,走出學校的東門,在附近的小超市裡買了一條煙。店員看了香菸的牌子,說:“送人的吧?這種夠猛。”張霧善把錢甩到櫃檯,拿了煙就走,然後拐進旁邊一個小區裡的一個兩室一廳的小套房裡。鑰匙還在她這裡,她暫時打算住在這裡,等戒斷反應消失後再另做打算。
房子裡就像被賊翻過一遍,亂七八糟,一片狼藉,應該是以前的她洩憤弄的。現在她沒什麼心思來收拾,拆了一包煙,抽出一支點上猛地吸了一大口,結果被狠狠地嗆到了。好長的時間裡,再猛地香菸對她來說都像白開水一樣,毫無感覺,可現在她只能從香菸中找到支撐的力量。抽了半包煙,她才稍微緩過來,然後簡單洗了個澡。
鏡子裡,她第一次正面重生後的自己,長長的頭髮,纖細的軀體,過於蒼白的面板讓脖子上的水鑽項鍊異常奪目。沒有凹陷的雙目,沒有蠟黃的面板,沒有嶙峋的瘦骨,沒有顫抖的雙手,陌生得觸目驚心。她一把將項鍊扯下來丟到垃圾桶裡,隨便拿毛巾隨便擦了擦溼發,撲到床上睡下了。
“你們不覺得她怪怪的嗎?”睡覺前正對著鏡子擦乳液的沈田突然說道。
王蓓正在關電腦,對沈田的話一頭霧水:“她是誰?”
“張霧善唄。”祝其芳說道。
“就是,”沈田繼續說道,“莫名其妙回來不說,還很安靜,不像以前每次回來不是摔東西就是打電話罵人。”
三個人想到張霧善以前不帶髒字罵人硬是把人罵哭的樣子,又想到她今天的一反常態,都有點寒磣。
“這該不會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吧?”沈田說道。
“呸呸呸!”王蓓白了她一眼,“你這烏鴉嘴。”
張霧善自然不知道三個舍友對她的評價,她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覺,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去了圖書館,找了大一大二的專業課教材來複習,想把很悽慘的成績補回來。她的專業是視覺傳達設計,隸屬於雲大藝術學院,是一個挺不靠譜的專業。現在學藝術的,要麼是真心追求純藝術的,要麼是因為高中成績太差選的捷徑,張霧善明顯就是後者。她的文化成績本來沒達到雲大藝術學院的線,是張佑棠扔了好幾個萬把她弄進來的。她對這個專業沒興趣,專業課隨隨便便聽了幾節覺得沒意思就沒去上了,張佑棠教訓了幾次發現她還是惡性不改,就睜隻眼閉隻眼,只要學校老師不打電話給他就好了。
現在既然她重新回到了20歲,當然不能再重蹈覆轍,虛度光陰。有些事是強求不來的,不是你努力了就會討人喜歡,有些人厭惡你,連呼吸都不願與你同一片空氣。她不會再為了那種事與自己為難,她在意的是自己。她需要成長,需要獨立,需要一個能讓自己驕傲起來的機會,當務之急就是要有一技之長。至於改善與家人的關係什麼的,暫時放在後面,畢竟她現在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