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常常出現的留言馬甲,很快就會被我勾搭了,捂臉~
冷暴力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曾經高調的、不可一世的福清宮主,而今卻成日呆在御帳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康熙曾無數次試圖讓福清出去走走,曬曬太陽,但福清卻僅以沉默相對。
對於康熙而言,福清這樣的冷暴力,還不如像以前那樣大喊大叫,甚至是拿東西砸他來得痛快。
然而,福清的不言不語,還不是最讓康熙擔心的。
他目光幽深的看著侍婢低著頭,再一次從裡間捧出了絲毫未動的飯菜。這……好像已經是第六次了吧?
心頭拉著一根線,從開始穿進肉時的生疼,到如今已痛的麻木,康熙所經歷的苦楚,並不比福清少半分。
他閉了閉眼,站起身,有些許暈眩的感覺。
這兩天,福清沒有吃飯,他便也陪著她餓。
可笑他居然還傻傻的以為,自己還是她的弱點。孰不知,滄海桑田,物是人非,短短一年,一切就都已經變了……
康熙終於無法再等下去了。以他的身體狀況,或許再捱上兩日是沒有問題的,可是,清兒卻是不行的。
康熙揉揉額頭,定了定神,出帳往裕親王的方向去了。
沒有人知道,那天康熙到底和裕親王說了些什麼。守在附近的侍衛,只隱隱聽到帳內傳出了,福全一反常態的怒吼。
那聲音裡有壓抑、痛心、失望,或者還有些別的什麼。
當夜,福全便聲稱自己身體不適,急急的離開了木蘭。但是,卻留下了心愛的第五子——保綬。
一個疲憊至極的皇帝,再加上一個面容冰冷的世子,這樣的兩個人走在路上,完全可以成為木蘭一道奇特的風景。
簾子被掀開了,康熙與保綬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福清連眼睛都沒力氣睜了,只低低的吩咐道,“青竹,你拿出去吧,我不想吃。”
“是朕和保綬來看你了。”康熙溫柔的聲音裡,莫名的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福清刷的一下睜開眼,警惕的看向康熙。
自從那天她破壞了他的‘雅興’之後,他已經接連幾日沒和她說話了,今天又是來做什麼的?
“你把保綬帶來做什麼?”見福清想起身,保綬立刻上前去扶。福清馬上下意識的緊緊攥住了保綬的手,就好似每一隻護崽的母獸,在面臨危險時所做的動作一樣。
福清這樣戒備懷疑的神色,讓康熙面色一滯,可是,不過眨眼的功夫,他便恢復如常了。
也許有一日,他會連這片刻的停頓也沒有了吧?康熙勾勾唇。會習慣的,終有一日,他會習慣的……
“他是叫我來陪你吃飯的。”保綬語調平平的說道。
這一個‘他’字,絕對可以算得上是大不敬了。但是,保綬現在實在沒有辦法,叫康熙一聲皇叔了。
那個人是他的仇人,卻也是他的親人。多麼諷刺啊。
“陪我……吃飯?”福清眼裡暗了暗,顯然是山雨欲來的前兆。
“沒錯,”康熙卻混不在意,“從今天起,你進多少膳,朕便命人給保綬準備多少。你一向是最疼他了,總不忍心讓他陪你捱餓吧?”
福清死死地瞪著康熙,已經不知該怎樣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了。
這個男人真的是太偉大了。每一次,當她以為自己對他的厭惡已經到達了極致的時候,他總能再一次打破她的底線。
康熙保持著笑容,最燦爛的笑容,轉身離開了裡間。嘴角一點一點的落了下來,手顫抖著扶住椅背,慢慢的坐了下來。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用力的閉上眼,搖著頭,但福清那厭惡的眼神,卻彷彿已在他腦海裡生了根,拔也拔不出來了。
就這麼過了好一會兒,康熙才緩了過來,搖搖手邊的鈴鐺,示意傳膳。
待到月上簾鉤,侍婢們再次進去收拾菜盤時,福清的那一份,竟是吃了大半。康熙看到後,滿足的笑了。
多好,清兒終於肯吃飯了。
看著堂堂的九五之尊,淪落到了如今這樣可憐的地步,青竹心裡不是不難受的。
趁著保綬離開,她為福清洗腳按摩的功夫,青竹拿捏著說道,“宮主,您知道嗎?您這兩天沒有吃東西,皇上他幾乎也沒有吃東西。
每日就在外面坐著,親貴大臣們也不見,跟來的娘娘們要來請安,他老人家也不理,整顆心都撲在了您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