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1 / 4)

“好姐姐,我真的要去找我家妻主,好姐姐,求求您了,讓我出去吧。”驀地聽歌兒如流泉的聲線在流蘇迴廊轉角處傳來。

“歌兒!”甩下月馥溪,是劫後餘生的深觸中飛奔過去。

月馥溪狹長幽寒的眼睛淺凝少女的白影翩鴻飛掠而過,飛奔的身影撩起飛紗漫漫,鋪天傾飛!

歌兒耳尖聽到妻主清冷脆淡的聲音,玲瓏剔透的小臉驚喜萬分,小手使力推開侍女喂藥的手,裸著白瑩小腳向屋外跑去。

我腳丫子剛跨入門檻兒裡,便見歌兒淡鵝黃色的小小身影從床榻上裸腳奔跑過來撲摟在我懷裡,仰起粉晶玉琢,明澈杏眼清盈帶淚委屈對我說:“妻主,歌兒好怕,歌兒想找妻主,可這裡的姐姐一定要我喝完藥才能找妻主,妻主,歌兒可不可以不喝藥啊。”原來歌兒與我一樣怕喝這苦澀難嚥的湯藥。

淺笑彎腰欣慰抱起歌兒輕臥在床榻上,看他活龍活現的樣子應該是沒有傷害,只是小臉略有蒼白。手心痛的揉搓歌兒冰冷小腳,“歌兒聽話哦,喝了藥身體才會好呢!”對侍女招招手,接過藥碗用銀匙勺起一口湯藥,和聲哄道:“好歌兒,來,吃完這藥歌兒身子就會好哦。”

流盼杏眼瀲瀲粼光,揪著小巧粉唇不樂的張嘴小口小口喝著,我看著歌兒粉腮帶淚,柔弱不禁風,便心痛得不行,他是公子哥,何曾受過這等難!鳳眸陰沉,細細密密的銳針鋪滿眸內最深處,動了我的人,就別怨我心狠手辣!待碗見底歌兒便馬上哭嚷著要吃蜜餞。點點他的巧鼻,從玉盞裡拿起幾粉蜜餞喂入他嘴裡後,適才止了淚。

月馥溪寒煙墨瞳冷冷看著床榻上忙呼的兩人,千絲萬縷的沉抑悵寥漫溢他胸懷,眼前的情景他應該是從四歲起便再沒有享受過了吧。花深無地的皇宮,便是一岸冷雲,遍及無香,哪還有什麼親情存在?

哄著歌兒睡著後,我才起身對著一直站在旁邊的月馥溪抱歉道:“不好意思,剛剛多有失禮,還請公子見諒!”

月馥溪未在意冷冷點頭,漠然轉身走出屋內,腳在門檻時悠然回身,幽煙寒眸望了站在床榻邊的少女,清冷薄唇微微挽弧,示意她隨自己來。

九曲迴廊綿綿冗長,琉璃玉晶宮燈長長排引暈映青雲飛鳥雕刻的斑斕楠柱,拐過幾道彎後,又隨那邊翩鴻翦影沿一條長長玉階步步登臨。朦朧月色,氤氳燈火,駐足遠眺,賞視這金碧清冷的殿闕。

“明日送你們出府。” 月馥溪細緻面容淡如清水,寒如冷泉淺淺說道,狹長眼睛悲哀寥望寒闕樓,是這金碧的樓將他禁錮,是畫地為牢,是無處可逃。

“如此,多謝公子相救!”不會走這麼遠路就說這麼句話吧。“公子,夜紫另有幾事相問,還望公子能解答我。”我只見水紋銀絲皓白雪衣袍輕揮,便是示意我開口。皇子就是皇子,架子有天高!

“不知公子是在何處救我的?”昭陵峽是一條橫跨二國的大江,東起紫漾國,西至西剠國。月馥溪應是在紫漾國國境內救上我。

“戍北郡西峽谷。”不摻雜一絲感情的聲音伴著夜風徐徐吹來。寒風鑽入我外敞的袖時,驚起疙瘩一層。嗯,好在是到漂到昭陵水的支流上,離戍北郡十里坡也只有百里路途,只是不知這又是哪裡呢?

“這裡是寒闕樓,離西峽谷水路二十里。” 月馥溪似能感應我所想般,幽冷回道。我驀地抬頭,鳳眸幽視。看似無情卻有情的夜風幽遊在孤寂的亭宇內,盈滿了他的袖袍,亭內潔雪幔紗在風中輕輕搖曳,忽地在他面上柔柔拂過,拂拭他眉宇之間溢盡的悵然,周邊水榭溪池隱隱緩流,淡淡梅香幽幽入鼻,月光清冷,淡淡灑在他側面上,如同蒙上層迷離銀輝輕紗。

“渭州一行,小心西剠國。”人影隱沒,空留冷香。原來他早就認出我,還給了個好意提醒!

“月傾冷瑟寒,馥雩香襲滿。” 月馥溪!人如冷月,馥香襲人,只是冷得讓人痛,讓人憐惜!

夜來幽夢時(上卷) 第三十五章 血染寒闕 月有馥溪

次日清晨,月馥溪玉冠束髮,一襲白錦秋蘭水紋華服帶著晨曦迤邐而來,冷冶絕麗的面靨清漠依舊,粉紅薄潤的嫣唇寒意滲入,額前墨髮粘有晨露滴滴落在清麗的鼻樑上,一雙煙水寒眸更是美惑魅人。站在一米之遠,心裡嘖嘖讚美點頭,這冷清的氣質也無法遮掩他如月曦輝的光彩,反而更添了層清塵脫俗的神秘。

“才夙,才隕,你倆儘快護送這位小姐與公子從密道出樓。”月馥溪退下屋內侍女侍從,便對跟在他身邊的一雙胞胎侍衛清道。

才夙,才隕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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