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是春秋昂或冬夏,睏倦了,和衣側臥倚睡於葫蘆架下,閒時,一葉輕舟笑看兩岸旖旎景色,這樣的日子最是閒情逸致,悠然自樂。
華曲南斂衽走到我前面,揖了一禮適才恭敬道:“下官素聞王爺博學多才,詩詞繪畫精通無比,渭州夕巧節王爺更是一舉拿下棋、詩、琴、畫頭名,下官早已仰慕王爺多年,下官此次斗膽懇請王爺登高能留下墨寶以供我國學女日夜拜賞。”
我笑拒道:“華大人客氣,本王對詩詞只是略懂一二,本王怕呆會作出的詩讓華大人笑話去了。”
“王爺太謙虛,您要是隻對詩詞略懂一二,下官在王爺面前只能是汗顏,還望王爺能答應下官的不情之請啊。”
拂了拂衣袖未接過華曲南的話,微微對她笑了下,做了個請禮,腳步輕盈向曲曲石徑裡走去,走到深處有東風拂過,燻和的風帶著溼潤的湖霧和著路邊青翠草木,吹得人心情舒暢,走到愈深,風裡有隱隱荷花清香飄來,我不由緊趕幾步,朝轉角的林道前行去。走到盡頭,一座古色古香的木塔巍然屹立,我不禁抬眸向塔門口垂掛著的牌匾看去,上書'莫愁塔',莫憂莫愁這倆名還挺配。環視了下四周,眉宇輕微蹙了下,風中有荷花清香,怎未見荷池呢?
華曲南許是看清楚我眸內的不解,微微斂首解惑道:“王爺,莫憂湖的荷景也為帝都一絕,王爺您登塔到五層才可將整個莫憂湖之美景盡收入眼底。”
我鬱悶看了眼'莫愁塔',我要的東西可是在頂層啊,華曲南不正好想要什麼墨寶嗎?我找藉口去九層就行。
天已泛白,朦朧的水霧似是更濃更縹緲,登塔時在華曲南講解下,我才知'莫愁湖'為陰陽兩湖,佇在五層木雕石欄邊,將整莫憂湖風光盡收入眼內。
陰湖是荷葉濤天,生機盎然。陽湖是明淨澄澈,宛如一片玲瓏美玉。幾隻鴛鴦潔羽輕撲,美麗而優雅的身子低低俯在明如鏡的水面一掠而過,細長腳在水面上蜻蜓點水漾起層層漣漪。
“莫憂莫愁莫相忘,白雲深處水雲間。”華曲南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的做了句詩轉頭對我恭敬道:“王爺,如斯美景想必王爺已蘊出絕佳名詩了吧。”
等的便是你這句話,我稍稍沉思一番,笑道:“本王未曾想過做詩,此景倒是讓本王想做'曲'。”
“哦?看來下官我等今日真是三生有幸,能親眼目睹王爺風采。”華曲南似是片刻都不能等,連忙喚來隨從,“王爺,下官已將文房四寶備好,懇請王爺能書已墨寶,下官在此對王爺贈曲深表感激。”
嘴角緩沉一下,對華曲南這招先禮後兵的作法頗為不滿,好似我本應如此般。冷澈的眼神掃了眼華曲南,沉吟道:“華大人莫是算準本王不會拒絕?連文房四寶都備好可真當是好有心。本王若再拒絕豈有不識抬舉之禮了?”
“王爺您是給下官千萬個膽下官也不敢妄自揣測啊。”華曲南聽了後乍驚,低垂的眸子不禁往年少的王爺望去,嫋升的水霧縈繞於內令人無法看清其面色,隔著的模糊無端更讓人心驚,華曲南不由想穿透這層水霧,仔細看清佇立在木塔雕欄的人到底是何樣。
我看著華曲南驚愕直視於我的樣子,鳳眸猶地虛起睥看華曲南,揮了揮繚繞在眼前的水霧,淡淡道:“華大人想在本王身上看清些什麼?”
揮開的水霧現出近在咫尺的清冷麵容,那雙深幽的鳳眸如寒夜星辰透著不似凡人的冷冽,眸底深入尤是在須臾間便攫取了天地萬物光華,明是咫尺的距離無端讓華曲南感到那是遙不可及,讓人無法逼視的姿態。但見那深冷的鳳眸斂去一片光華,凝出一觸即發的清銳走了自己一眼,華曲南心更是驚顫,回過神連忙行禮歉道:“王爺神姿實讓下官愣了神,剛有多冒犯,還望王爺見諒。”
我靜靜看了華曲南略顯老態的臉一會兒,嘴角噙起一絲淺笑,目光落在隨從們捧著的文房四寶上,淡然道:“本王想去莫愁塔頂,半盞茶功夫華大人派人來取書詩便可。”說畢,拿過紙墨獨自向塔頂緩去。身後傳來元圖稜擋住華曲南跟行的歉意解釋,“大人,我家王爺做詩繪畫時不喜身邊有人,大人您還是在此處稍待一會。”
放輕腳步上了塔頂,從袖內取出昨夜衿殷樓送來的紙條細看了眼紙張上所繪的畫,抬首看了塔頂一眼,如出鳳影劍輕身掠飛,停在塔頂最粗的橫樑上,謹慎的走到棟樑盡頭,劍尖碰觸棟樑內側一凸起的木釘。木釘被力道摁沒梁內,塔頂暗門抖著灰塵慢慢開啟,弓腰潛入暗門內,突至的黑影讓我眼神恍惚一下,睜開前打量外人不知的最頂層,寶塔中央垂著一條手腕粗大的鐵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