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打定了主意在接見群臣時用紗巾覆了面,為的就是今天便裝不被人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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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雲城的銀甲軍大營因為屬於臨時進駐,所以士兵們都是住在大大的帳篷中,有些像蒙古包的樣子。整個行營太過廣大,夜月色有心細看不緊不慢地走著,竟走了近一刻鐘的時間。期間來來往往計程車兵不斷將製作好的刀槍弓箭運來送往,大概是校武場士兵們正在操練,一片喊聲震天,整座軍營瀰漫著一種暴風雨即將爆發前的凝重氣息,所有的人都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大戰做著最後的準備。
所有的帳營中,一座最大的白色營帳最引人注目,代表高貴的白色和帳前迎風而舞的黑色雙翼獅子帥旗表示這裡即是蕭凌天的議事之所。那傳令兵復又通報了一聲,只見帳前的布幔被掀起,吩咐滄海月明在外等候,夜月色施施然走了進去。
帳中諸將此時都已起身準備迎接這位“特使”,只有蕭凌天坐在椅子上不動,面沉如水,沒有一絲表情。
各位將軍郎將只見眼前一位翩翩少年走了進來,眉宇間稚氣未退,風采卻是卓然。吟風國本沒有特使的官職,不知是幾品幾級,攝政王殿下又不發話,一時不知該不該參拜,便俱都站在那裡。但洛鐵雲是常在御書房議事的,打了一個照面就認出了來人就是他們的皇上。心中一陣詫異,剛想要下跪便被夜月色一個淡淡的眼神制止了。他也是個機靈的,馬上明白過來這是皇上不願露了行跡,便也不再言語了。
“你是女帝特使?”蕭凌天冷冷的問。他面色平靜無波,夜月色卻看到了他眼底燃燒的怒火,看來自己又惹怒他了。
“不錯。在下姓蘇,草字再晴。區區不才受今上之託前來向各位將軍學習,還望各位不吝賜教。”夜月色拱手為禮,回答的很是自然。
“學習?”蕭凌天微微一笑,卻沒有半點溫度,眼中怒火更勝。這個小丫頭,她就站在那裡,清清淺淺的笑著,任這麼多男人看著,叫他妒火中燒。早跟她說過不許到這裡來,他不願她被別的男人看見,她偏偏不聽,真是把她寵壞了。
“你年未及弱冠,又不是什麼世族大家的子弟,學習什麼?莫不是皇上怕我們疏於備戰會打敗仗,特地派蘇公子前來監視我們的麼?”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還氣得不輕。真不知道他在氣什麼,夜月色小小腹誹一下,見他這氣勢洶洶的樣子,便專心應對。
“殿下千萬不要誤會,我來時陛下特意要我轉達一句話。陛下說了‘自古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戰雖說是御駕親征,但全靠各位將軍辛苦,陛下將此戰交給各位是極放心的。至於在下只不過是陛下身邊一個供使喚的,來這裡是為了代表陛下為此戰盡一份心而已。陛下還說了‘朕與攝政王殿下同心同德猶如一人,殿下必能明白朕之用心’。還望殿下千萬不要誤會陛下才好。”
蕭凌天的怒火在聽到那句“猶如一人”時便散了不少,看著她俏生生的站在那裡,既有少年的俊秀,又有少女的嬌柔,心中到底是憐愛,恨不能擁入懷中,又怎麼忍心苛責於她。
“蘇公子不必太緊張,孤王只是隨便便說說而已,又怎會不明白陛下的想法。只是公子年紀尚小,軍營裡都是粗人,怕不小心衝撞了公子罷了。”
見他好像不再那麼生氣,夜月色心中暗笑,到底還是自己勝了這一局。接下來便由蕭凌天親自介紹她與各位將軍認識。大將軍洛鐵雲是早就認識的,但還是裝作初次見面的樣子見了禮。右將軍李樂亭、左將軍江劍及幾位都尉都不過三十左右,只有左右兩位中郎將年紀稍大,五十左右,都是一臉的風霜豪氣。
見過了諸將,夜月色便來到那巨大的沙盤之前,只見上面將整個戰場景物複製的惟妙惟肖。她看看那沙盤,回頭向蕭凌天問道:
“殿下,可已有妙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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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水國中軍營大帳中,霍天威跪在地上,忍著胸口翻騰的氣血從監軍大人手中接過了聖旨,心中又是氣惱又是悲涼。對面那位皇上派來的監軍大人別有用心的話還在耳邊盤旋。
“皇上是相信大將軍才下了這道旨意的,還望大將軍不要有負聖望才好啊。”
相信?這哪裡是相信他?分明就是在逼他!九月之前要攻下戰雲城談何容易?蕭凌天已經親自前來督陣,他對那個十四歲就建立了銀甲軍的年輕攝政王很有幾分忌憚,本想細心佈置周全策劃後再與他交手,誰知今日竟來了一位皇上派來的監軍和一道聖旨,這是在逼他啊!
“今天已經七月二十五了,離九月還有一月有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