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應聲道。
雲涯子點點頭,袖風一拂,足下祥雲立即騰空而起,泛著繚繞霞光,轉瞬就消失在了茫茫天海之間。
來到相國府,已經察覺到不同於往常的嘈雜氣息,雖然漸漸散去,但依舊能夠聞到很強烈的龍涎香與胭脂味。
淡薄慣了,就素來不喜歡這種太過濃郁氣味。雲涯子長眉微蹙,自空中掩去身形緩緩落在了正樓前。
緩步走入大廳,不料映入眼簾的滿是大紅色漆木銅鎖攀花禮箱與綢緞絲服。正猶自疑惑著,視線一轉,卻看到地上正丟棄著一件鮮紅色綴滿珠寶的金鳳嫁衣。
他眸色驟然暗沉,隨手掐指一算,心下已是瞭然。面上雖然依舊從容冷凝,心頭卻有股怒意怎麼也無法遏制地竄上喉間。
當即便毫不遲疑地轉身轉入了後院,繞過玉石亭榭沿著碎石小路左拐,在一扇琉璃素紙雕格門前抬起手腕,怔了片刻,卻還是推門而入。
“師父?”
慕卿裳正彎著腰在整理一些細碎小物件,聽見身後門轉聲起,一抬頭卻冷不防看到了那襲白衫墨髮的出塵身影,不覺微微一怔。
“不是說明日才歸麼?”放下手中的東西,她有些好奇地上前幾步,就踮起腳尖蹭了上去。
雲涯子不著痕跡地躲開了,臉色沉斂緩緩開口:
“小裳,今日府上可是有要事?”
“誒?這個倒沒有…………哦,”她沉吟片刻,瞭然道:
“師父是指,皇上此番遣人登門提親之事?”
雲涯子冷冷拂袖,轉身在桌前坐下。寬大素長的袍擺流瀉了一地銀霜,玉指交疊,沉靜的眸底卻漸漸凝了一層薄冰:
“我卻不知,你竟如此戀眷這浮華塵世。”
囧
彼時,慕卿裳手裡正捧了杯參茶,將將湊到嘴邊打算一鼓作氣喝下去。這下全數‘噗’一口噴了出來,咳嗽連連:
“咳咳~~沒有沒有沒有,身為徒弟,師父到哪兒,我自然是必定要跟去的。”
她勉強鎮定下來維持住所謂的嫻靜形象,搓著手訕笑道:
“這不,我今個兒才打點好了包裹收拾些瑣碎事物,就等著明日師父你帶我離開了。”說完,不忘趁機往旁邊努努嘴,果然看見一個小巧的包袱正放在白玉長椅上。被包成一個兔子狀,十分可愛。
雲涯子怔了怔,隨即揚眉不解道:
“……………你不是尚且要在此地修養麼,一月之限尚且未滿。”
“呵呵,”她抽搐著嘴角乾笑兩聲,目露魚肚白:
“我估摸著要是再不趕緊逃,指不定就真會被八抬大轎湊合一堆老禿驢送進皇宮去當活體觀賞花瓶用了。”
一下子就撲到他身邊,慕卿裳淚眼汪汪似小狗般望著他:
“師父,無論您到哪,我絕對誓死追隨!”追隨我的衣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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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慕卿裳沒等來慕傲天的書信,卻等來了一支軍容肅穆的羽林軍,黑壓壓的鎧甲折射出森冷的寒光。
重重護衛之中,風逐軒一身華服便裝步入相國府大門,臉上依舊是俊朗如玉的微笑:
“愛妃,本王知你生性活潑,定然是不肯安分守在府中的。
是以,便親自來接你回宮,暫居蕭雨閣,等到三日之後照期舉行大婚。”那笑竟是極為欠揍。
慕卿裳嘴角一抽,接著眉眼也抽搐,忍不住抱臂哆嗦道:
“皇上還真是好興致,民女實在是承受不起這等恩澤。”不妙,這廝實在是太瞭解她的作案習慣…………呃不對,是秉性了。
一邊在心中咬牙切齒,該死的!怎麼京城那麼多美女,一路上難道就沒十分應景,符合狗血劇情地遇上一出急需英雄救美的戲碼出來?!
身為在穿越文中炙手可熱的標準富豪單身漢代表,皇上您難道不應該學習一下老前輩們,積極放眼未來,順便沾花惹草,見色心起,為籌建自己日後的龐大後宮而兢兢業業奮發努力麼?
嗚嗚嗚,她的人生好淒涼哦~~
唉,看來在這個BT故事裡,要指望能出現比較具有煽□彩引起一段腥風血雨的典型女配出來,實在是比三鹿奶粉轉行免檢醫用溶劑還來得不靠譜。
風逐軒卻彷彿旁若無人般,瀟灑地從袖中甩出一把摺扇出來,風流倜儻展開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