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作為木蘭圍獵時的一項固定活動被列入大朝的典章制度,永珹對此期待好久了。
可是賞完了人,乾隆竟然把兩個孩子打發回去睡覺,讓他們連宴會的高/潮都沒看到,就被逼著去床上數羊。路上永璋問小孩:“你受了傷,不是說不小心摔下馬傷的嗎?”他有點傷心了,小四竟然把這麼危險的事情瞞著他。兄弟倆從來都是同步的,好得恨不得穿同一條褲子。
永珹一看他三哥的樣子,就知道他委屈了。心裡嘆了一口氣,軟聲說:“不是不告訴你,而是這件事還有未知的危險,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白擔心罷了。皇阿瑪明明已把那隻老虎處理了,不知為何又被推了出來。”他捏捏永璋白嫩的小臉,笑道:“再說,這傷真的是從馬上摔下來傷的,老虎又沒把我怎麼樣。放心吧。”
永璋聽到此還是有些擔憂,正要問他還有哪處傷著了。到帳蓬了,侍衛和內監們催著他們快回去。這是代皇上執行命令,兩個小孩不敢不從,只得明日再說。永珹在不憤的抱怨中睡了過去,這一晚他睡得很沉,直到天大亮才醒。醒來就聽說,昨晚的宴會上鬧了刺客,不過除了兩名禁衛軍外,沒有人受傷,刺殺的目標乾隆皇帝在層層保護下毫髮無傷。一早營地裡戒備森嚴,海蘭察還在帳外守著。
永珹把他叫進來問情況,得知刺客被當場擊斃,後來又順藤摸瓜緝拿住了札薩克圖汗部的兩名臺吉。犯人已經在審訊中,相信很快就有結果,噶爾丹那方脫不了關係。永珹聽到此,想到危險已經乾隆被扼殺掉了,也不禁鬆了口氣,隨時躲著防著暗箭的感覺真的很不爽。
這之後整場獰獵還算風平浪靜,再也沒出過大事,但是小風波不斷,比如被那兩個奸細連累的札薩克圖汗部首領,忙得腳不沾地,四處求人幫他在乾隆面前說好話,甚至求到了永珹跟前。小孩就不明白了,是什麼讓你以為皇阿瑪會聽信一個黃口小兒的話呢?雖然不想承認自己目前的**狀態,但是他對乾隆的印象已經從淡漠冷情的帝王到了無所不能英明神武的老爸,這種轉變對於小孩來講,膽敢懷疑他皇阿瑪英明的人,真的是不可原諒!
永珹腳能自由行動後,又跟著跑了幾趟圍場,總算不用空手而歸,帶給太后和嘉妃的禮物也有著落了。時間過得很快,草原上最先感覺到了秋的涼意,漫山遍野的楓紅草黃。
浩浩蕩蕩來承德的隊伍開始開撥回京。永珹沒有來時那麼活躍了,因為他又是受傷,又是狩獵,積累下來欠的課程教材都能堆成了小山。想到皇阿瑪那臭臭的臉色,小孩不禁打了個寒顫。又馬上拿起一本滿文通史苦讀起來。
永璋比之他好不了多少,他這一趟花了大把的時間和小少女布音約會。落下的功課比永珹有過之無不及。臨走時,女孩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可憐相,把永珹都驚著了。乾隆看到那一幕的表情微妙極了,好吧,看到一個蘿蔔頭大的丫頭拽著同是蘿蔔頭樣的小子,上演十八相送,永珹的表情也微妙了。不論多不捨,他們還是踏上了回京的路。
御駕駛進皇城,富察皇后帶著後宮眾人同文武百官在正陽門外跪迎。上百人齊呼萬歲的氣勢很攝人,九五至尊的威嚴再一次得到見證。永珹看著熟悉的巍峨宮殿群,和眾位或親近或疏遠的面孔,籲出一口氣,終於到家了。
富察氏仔細想過她之前的行止,覺得自己被皇上對阿哥們的偏寵衝昏了頭,竟然沒看清形勢就貿然出手。皇上對她的怒氣也是有限,到底這麼多年的情份在,她不信乾隆能真捨下他們結髮夫妻的情宜來處置她。再說只要她守住這中宮主位,別人再受寵也越不過她去,不過是些下腳料罷了。她肚子裡的可是正經的皇嫡子。
所以她自己整理好心情,決定做回乾隆喜愛的那個溫婉解意的賢后。這不,大風天裡,她頂著個大肚子在這裡迎接,皇上就筆直朝她過來了。端莊柔弱地一禮後,乾隆伸手扶住她。
這時,太后鳳輦的簾子也掀開了。永璋永珹兩個小的,上前去扶住太后的手。眾人再度參拜,太后雍容地下了車,在她之後,車上竟然還跳下來個蒙古騎裝打扮的小姑娘。看那活潑的樣子,和宮裡一板一眼的格格有很大不同。
富察氏早就收到了訊息,先恭恭敬敬地請安,然後笑著道:“這就是布音格格吧,長得可真俊俏,怪不得得了皇額孃的眼,難得您好覺得投緣,能放在宮裡養著,也是這孩子的造化了。”布音在嬤嬤的提醒下,上前給皇后和眾妃見禮。
永珹嘴角一抽,這哪裡是投緣,這就是筆爛帳。布音在臨行的車駕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看就要誤了時辰,太后為著大局著想,再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