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此理。”恍然湧起“果然知我心也”的感覺,紫極應聲附議,綻開一抹無比燦爛的笑容。
呃呃……
活了N億年的智聖一個激動,差點失去鎮定的露出心跳聲來,瞪著眼,一個勁兒的猛瞅那看似如綿羊,實質猛如獅子的小人。
“智聖,如果你再用如此深情的目光,繼續盯著我看,我會誤會你對我有意思的。”涼涼的回視一眼,相思也有樣學樣的盯著看:“雖誰您老長相美得沒法說,只是,我的年齡不及一個零頭的零頭,就算你對我有意思,我也寧死不同意的。”
“哧-”一個沒撐住,紫極爆出聲來。
銀十九一僵,差點丟掉手裡的茶盞。
“小黑鳳凰,當心我剪你的羽毛。”平靜的面容一裂,智聖再也維持不住死水般的表情,整張臉都生動了起來。
“那也得看看你能夠不夠快,”眨巴眨巴大眼睛,賣個萌,相思又不客氣的盯著人猛瞅:“再說,來真個的,不知是你會先一步剪下我的羽毛,還是我先燒掉人的一頭漂亮頭髮,有待印證。”
“剛說你可愛,現在又不可愛啦,”挑起自己的一縷頭髮繞於指尖,智聖橫出一眼,語帶鬱悶:“雪念小子一個勁兒的在我面前說那小傢伙有多好多好,說有多溫柔就有多溫柔,說多可愛有多可愛,怎麼的,到我面前時,我竟一點兒沒看出來。”
紅衣哥哥……
一剎時,相思的笑容隱去,身子陡然僵直,胸口更感覺似壓著一塊千斤巨石,有些窒息。
“紅衣哥哥,他,好麼?”想問他人在何處,想問他當時自西海返回時傷重不重,想問他有沒受委屈,有無數個問在心中迴轉,最終卻只艱難的擠出最簡單的一句。
紫極一低眸,眼中劃過一抹幽暗,雙臂一緊,將人擁得更緊一些。
這,倒也不枉落小子一番心血。
只是,只怕……
唉-
“他很好,自西海回來後,一直閉關於聖殿秘地內,至今未出。”默然一嘆,智聖幽幽的瞧了瞧人:“想見他,也只能待七月時。”
閉關,又是閉關!
昔年說閉關,卻是瞞著她來了玄武;如今,又是真是假?
“秘地,可進去嗎?”酸澀如潮湧起,幾近奔出胸腔,相思強自抑著心中的酸楚,不死心的追問。
“不能,”智聖望一眼,堅定的給出回答:“開啟秘境後,誰也無法自由進出。”
又見不到他!
不遠迢迢萬水千山而來,竟然又是如此。
心中的酸楚再也壓抑不住,陣陣稍翻騰,如打翻五味瓶各色俱雜,相思眼窩一熱,溫溫的液體奪眶而出。
她跟他,真的只能聚少離多麼?只能如此般一次又一次的錯過,只能彼此牽掛,卻兩兩相隔難重逢,或是重逢一刻即別離麼?
此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那是有一生的時光去經歷分分合合,而她,卻只有幾個月的時間啊,她只想爭爭朝夕,想爭幾天相聚相伴的時間,哪怕三五天也好,至少,那樣不會遺憾。
難道,連這麼一次機會也不給她麼?這麼一分希望也成奢望了麼?
相思微微垂下頭,一手撫上胸口,任眼淚狂掉。
銀十九突的滯住。
這,倒是他的不是了。
智聖微一愣,神色頓然變為謹慎。
“該見時總會見的,不哭。”心一緊,紫極側過頭,溫柔的抬指拭去如線飄落的淚珠:“他若知道你哭,定會難過。”
想他,真的想看看他。
“我想他,好想好想,七年沒看到他的臉,想看看他,就是想看看他而已。”心臟一陣一陣的抽蓄著,相思軟軟的栽在紫極的胸口,眼淚越流越兇。
如此情深,他不在了,至少,那人應該能取代他陪著她憐著她。
“七月後再慢慢看,一輩子那麼長,還怕看不著麼。”手指一頓,紫極抑著心中的淒涼,柔柔的幫著輕撫後背以順氣。
她等不到那個時候了,若能等,她又何必老遠的跑來。
“七年前,他也說是閉關,卻是瞞著我,一個人自己先跑來這裡。”心一悸,相思幾乎要窒息過去。
突然間,紫極覺得所有勸慰都顯蒼白,一時竟再也不知該如何說,只是無言的輕輕的撫著她的背,一隻手緊緊的握住一隻小手掌,無聲的傳遞著力量。
智聖亦無語,更不何如何開口,唯有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