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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小姐,我們又見面了。”李公子微笑道。
我看著他的面孔細細回憶,是上次在夫子廟附近的晚楓小築遇見的那位公子。我拿過紙筆寫道:“真是對不住,我已經吩咐人去叫大夫,請李公子稍等片刻。”
“請問小姐芳名?”他微笑看我。
“林蘭萱。”
“林蘭萱,真是好名字!李鼎見過林小姐。”他向我微微頷首。
見他還算彬彬有禮,我還禮。柳兒在一旁道:“小姐,大夫到了。”
“林小姐,請讓大夫回吧!我剛才也是好奇這些蘭花是怎樣架上的,一時興起讓小康上去挪動花盆,是我自己不小心才砸到。”
“李公子,怎麼說你的傷都是在我林家的店中所受,如不讓大夫診治傷勢我很過意不去。”
“真的不必……”
兩下里又幾番客氣推辭;最後在我的堅持下,還是讓大夫給他治療傷勢。他在內間看傷時,陳掌櫃告訴我他的家父李煦是江寧織造曹大人的大舅子,江寧織造曹大人!我馬上反應出來是曹寅,那不是曹雪芹的祖父嗎!陳掌櫃又道,曹大人的女兒已經被封為平郡王妃。難怪剛才陳掌櫃客氣成那樣。原來來頭不小啊!
大夫給李鼎開了化淤藥膏和壓驚的丸藥。我和陳掌櫃親自送他出門,李鼎對我一直很有禮,臨走時道:“聽聞此間茶樓的擺設裝飾全部出自林小姐,今日一見的確與眾不同。小姐蘭心蕙質,李鼎能夠結交實乃榮幸之至。剛才家丁多有得罪,請小姐不要放在心上,改日李鼎定當前來拜訪致歉。”
我朝他微微一笑,還了禮。等他走後,柳兒說不出幾日這位李公子還會再來,而且定會到林宅。
第二日,有人送來一車蘭花,是上好的寒蘭。送花人說,是李公子送的說賠償昨日那一盆蘭花。
第三日,李鼎到茶樓喝茶,他包下蘭舞,邀我共飲。本想推辭轉念一想還是不得罪為妙。好在他學識尚可,談話時言辭有趣又處處照顧我的感受,也算是相談愉快。
第四日,他造訪林宅。
第五日,又一車寒蘭送到林宅。
第六日,差人給我送來四套西洋茶杯。
第七日,他到仙蹤林的菊醉品茗,臨走時給我列出幾個名字和住址,告訴我這是浙江,福建,雲南,等地的大茶商。等進新茶的時候會給我頗多照顧。
第八日,他差人送信,告知他認識一位精於花葉草藥的老大夫。在配製花草茶方面或許能夠給我幫助。
第九日,他與五六位公子到仙蹤林包下自由心喝茶題詩作畫。等人走後,柳兒拉我去看牆面所題,只見滿牆是詠蘭的詩詞和蘭花寫意水墨畫。
至此,仙蹤林上上下下全都知道李鼎李公子對我頗有好感。
而我卻心如止水。本以為如李鼎這樣家資殷實的公子不過是見我與其他女子稍有不同,幾天的新鮮過後我不做任何回應便不會再繼續示好。
誰想第十日早起,我正在後院散步,柳兒急急忙忙跑來說有媒人到林宅,是給李公子提媒的。我提起群角急步往正廳而去。
到了正廳,見林清源正與媒人說著話。見我過來,林清源朝我搖頭。我止住腳步退到一旁,過了一會兒隱隱約約聽到林清源說:“承蒙李公子厚愛,這婚事嘛……煩請白嫂子帶話給李公子;林某人還想再留小女在身邊幾年……”
作者有話要說:
☆、重逢
江寧的秋季很溫柔,一陣清風吹過,帶起絲絲濃郁的芳香,是桂花的味道。那藏在葉片下的桂花,正金子般開放著。
這樣好的季節本該很愜意的心情卻被茶樓客人最近幾日的話題破壞,從京城頻頻傳來訊息:廢太子後,群臣推舉八阿哥,康熙震怒,將八阿哥鎖拿。江南文人對八阿哥很是推崇,聽此訊息眾人議論紛紛,我每日在茶樓都聽到客人提及此事,心裡陣陣煩躁又無可奈何。乾脆在家休息每日看書練字靜心。
月餘過去,八阿哥的事情已經不再是文人議論的中心,我才回到茶樓。
這日,李公子來找我。
尷尬的提起說媒之事,讓我別放在心上,雖然提媒不成可也願意與我結交為友。
我笑著寫給他:“公子別心生彆扭才是,我當然是願意與公子成為朋友,不要拘泥世俗兒女的扭捏才好呀!”李鼎笑看我,說道:“蘭萱姑娘頗有些男子胸襟,如姑娘能這樣講我也少了許多難為情。
這次要回蘇州看望家父,得明年夏天才回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