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唇微啟,淡淡一個字:“說。”
那人渾身一顫,再也顧不得思慮,“夫人的情緒頗為反常,瘋狂般地進攻,根本不管身邊護衛隊的規勸和阻攔。夫人的很多招式都是一往無前的同歸於盡。靠近她身邊的兄弟說,夫人喃喃而語,說什麼少家主生死不明,自己的夫君終於能夠了無牽掛地再續前緣,她已經是無依無靠的一個人了。墨家村是生她養她的地方,她能做的,就是要守護這個村子,死在埋葬了她爹的地方。”
一個死字,讓端坐在位置早已神情驚慌的墨雙黎猛地站起身來:“死?”整顆心猶如被掏空一般,全身急劇顫抖,難以自控。
“不。”那人一開口,就聽到軟軟的腳猛地一跺地,“大哥,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能不能不要停停歇歇地嚇死人?”
那人低頭諾諾說道:“我們沒有親眼看到夫人戰死,但夫人卻被捲入獸潮之中。而後,那獸潮便詭異得褪去,一乾二淨。”
“噗!”軟軟滿嘴的口水差點噴薄而出。被捲入獸潮之中還不被撕成碎片,那是死得不能再死的結果了。
隨著墨言的身子緩緩後靠,整個議事廳的空氣彷彿被抽乾一般,本該窒息般漲紅了臉的眾人此刻無一例外一臉死灰。
墨雙黎砰地跌落在座位上,兩眼無神絕望,口中喃喃道:“我早該知道,早該察覺。那天丫鬟告訴我墨鴻和齊願曾經造訪看望帆兒,隔兩天我在理事的院子裡齊舞過來。我將她勸走之後一路回去,路上徐伯還問我可有見到帆兒,說方才看到帆兒朝我理事的院子走去。回到屋裡帆兒一切如常,我還當自己多慮了。我早該知道,早該知道她在言兒未歸之時便提出返回墨家村,定有不妥的地方。”
墨雙黎反反覆覆,儼然失魂落魄,隨即又猛地站起身來:“我馬上趕往墨家村,我。”
虎目含淚,一時之間生生噎住。在自己一生之中最困難的每個階段,墨帆都在他身邊不離不棄。而如今妻子的心灰意冷,卻是他失察造成,妻子捨命相拼之時,他卻未曾擋在她的前方。在她閉上雙眸之時,她對他是還有念想,抑或是恨透了他。
這一切,他竟都來不及做,來不及說。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他願意在見過雙親之後便攜手與她生活在那小小的墨家村,一輩子平平淡淡,相守到老。失去時才知道,當初離家萬里,對爹孃是無盡的愧疚和心痛,如今她不在了,自己卻已然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和勇氣。
“你這混蛋小子,老孃斃了你!”楊彩英怒色漸起,揮掌而起,卻發現掌風在接近墨雙黎時化為虛無。
墨言的聲音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這一次的獸潮,可知道以何元獸為首?”
那人早已汗流浹背,聽到墨言的問話,不自覺深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了那似乎要被碾碎的心,道:“這一波獸潮是由天元境初階的青木狼引領的。奇怪的是除了青木狼,剩下的幾乎都是初元境的元獸,幾乎不見地元境的高階元獸。可即便如此,數以千記萬記的元獸依舊讓我們疲於應對。”
青木狼名字一出,一聲狼吼震徹整個議事廳,小血兒出現在墨言的身側,雖然恢復瞭如小狗一般大小的模樣,可濃濃的威壓,還是叫人心裡重重一沉。
墨言緩緩地站起身子,眼神一凝,“青木狼為首,孃親必定還活著。這次的獸潮乃有心之人所為。原來在颶風山稱霸的,當屬颶風獅和化毒巨蜥。他們,斷然不敢侵犯墨家村。地元境的元獸之所以一隻未見,怕是迫於青木狼的淫威,又害怕我的報復,兩相為難才都躲避了起來。”
“即便如此,畏首畏尾,護主不力,我會將他們全殺了。”小血兒稚嫩的聲音一響,眾人錯愕之餘卻依舊打了好幾個寒顫。
“言兒,你是說?”墨雙黎的眼神終於在墨言的一番話中聚焦。想到隨著墨言的長大,墨家村的狩獵突然開始好轉。深入深山之中經常是有驚無險。天寒地凍,在狩獵頗為艱難之時,還常有元獸莫名其妙死在墨家村的附近。這一切,怕都是兒子所為。血狼王在元獸中的無上威望,整個颶風山真正的主人,該是自己的兒子和血狼王才是。
墨言沒有正面回答,冷冷的聲音在議事廳中響起:“小血兒,小劍,若蕙,你們領人到颶風山一趟,若然颶風獅和化毒巨蜥講不出個之所以然,抑或是說不出我孃親的去向,”墨言的臉猛地一沉,拂袖離開,留下一句殺意凜然的話:“給我屠山,滅族!”
墨帆的失蹤,讓與四大元皇對峙依舊面不改色的墨言心中一抖。對於前世被父母棄若敝履的墨言來說,這一世的長輩,卻是他除了酥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