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都交給了別的高位嬪妃代養。
王氏羨慕含漾也是情有可原。憑含漾的出身,封嬪封妃是遲早的事,絕不可能像她一樣落得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處境。
含漾在心底苦笑一聲,安慰她道:“姐姐不必擔心,姐姐聖眷正隆之際,又連生了幾個阿哥,萬歲爺自然不會虧待姐姐。”
話雖這麼說,含漾卻也明白,王氏的地位不太會有變化了。
還是先擔心自己吧,康熙既然不想把她嫁給十阿哥,又不給她名分,顯然是要徹底冷落她了。
皇帝回宮多日,卻一直沒有翻哪位嬪妃的牌子。敬事房總管太監顧問行雖然心裡疑惑,可臉上也不敢表露出什麼來。
這天,他呈上牌子,意外地,皇帝斟酌了一會兒,竟然翻了鍾粹宮鈕鈷祿氏的牌子,還命其侍進晚膳。
顧問行領命,端了牌子下去,讓近來頗受寵的太監魏珠去傳旨。他則招呼著晚膳,特別叮囑手下的太監謹言慎行。
含漾和一眾嬪妃按慣例,每天晚膳前在燕喜堂等待著皇帝翻牌子的訊息,不由得有些無聊。日復一日,很多青春正好的八旗秀色都在這種冗長的等待中度過了大半歲月,卻從來沒有被康熙憶起過。含漾在心底苦笑,自己的一生,會不會也在等待中過去呢?
所以當魏珠走進來傳旨時,她一下子竟忘了謝恩,只是愣愣地跪在那裡,彷彿少年時代在課堂上睡覺時突然被老師點到名字,怔忡著、不知所措著。一直到身旁的王氏輕輕推了她一下,驚愕的靈魂才回到肉身中,麻木地領旨。
起身,跟著魏珠走出燕喜堂,一步一步走近那個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留下身後一片或疑惑、或嫉妒、或失望的眼神。
說是侍奉皇帝用膳,其實也就是陪坐在旁邊吃飯。
含漾低眉順眼地坐在康熙下手,心裡很是鬱悶。陪皇帝吃飯,可謂一大倒黴事,看著滿桌的菜明明已經垂涎欲滴,卻不敢亂挾,只能光咽口水。偏偏康熙以為女人都吃這麼少,也沒留意含漾痛苦的表情。
好不容易一頓飯吃飯,太監收了膳桌,大部分菜都只用了一點點,含漾心裡不免嘆氣:最是浪費帝王家,也不想想那些非洲難民……
康熙見她有些神遊太虛,假意咳嗽一聲,重新引回含漾的注意力。
“聽宜妃說,你最近往儲秀宮走得很勤?”
“回皇上的話,含漾同十八阿哥很是投緣,所以常上王嬪娘娘宮裡。”
“唔,”康熙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說到十八阿哥,朕還未曾給他取名。魏珠,把內務府給小阿哥擬的幾個字拿來。”
魏珠答應著,忙去案頭找了來,送到康熙手中。
康熙細細端詳片刻,說:“含漾,你來選一個。”
含漾被他嚇一跳,“含漾不敢。”
康熙忽然笑了,調侃道:“朕還未曾見過你這丫頭有不敢做的事。朕命你選,你就選,有什麼敢不敢的。”
含漾一陣尷尬,硬著頭皮湊過去,看到紙上寫了十幾二十個吉祥字,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