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苦苦學了十幾年,到頭來居然落得這般田地……
正自悲憤難抑,忽聽院門一響,有人回來了。
陸子期一推門,便見宋小花轉身進了屋。無奈地笑了笑,轉身掩上門,再轉過來時,卻見她已又走了出來,手裡還提著一個包袱。面上的神情,不善……
“凌兒……”
“凌兒……”
兩人在開戰前需要先把孩子打發走,遠離‘戰圈’這一點上,倒是取得了高度的一致。
陸凌有了經驗,生怕孃親又一生氣半天不見人影,磨磨蹭蹭不想走,卻最終無奈屈服在陸子期那不怒而威的目光下,
宋小花最是看不得陸凌那副可憐的小模樣,心中的怒火頓時又串起了幾分,迎著陸子期走了幾步,站定在青石路的正中間,拎著包袱的單手向前一遞:“兇什麼兇?拿走!”
陸子期微微一怔,心下只覺冤枉,自己哪裡有兇……
“這是什麼?”
“賠給你的衣服啊!拿走拿走,兩不相欠!”
接過開啟,系起還回:“我不要。”
堅決不接,目露兇光:“這可是最好的衣服了,我跟你講哦,不要沒事找事故意找茬哦!”
不慍不怒:“就是因為好,所以不要。”
氣急敗壞:“你……好的不要你難道要壞的不成?!”
“日日田間勞作,真絲綢緞不如粗布麻衣。”
“……好!你狠!”宋小花一把搶過包袱,真想狠狠地砸扁面前這張老神在在的臉:“我明天再去給你換!”
“手還疼麼?”
陡然之間轉話題,屢試不爽,宋小花再度傻愣愣地被人家牽著鼻子就走了:“還有一點……關你什麼事?”
“明天記得再去藥房換藥。”
“哦好……要你管?”
陸子期輕笑著搖了搖頭,去廚房轉了一圈,一手拿瓶,一手執杯:“不分青紅皂白便怪責於你,當罰一杯;雖並非因公事煩擾但確因他事而遷怒,再罰一杯;沒有講清楚衣服的要求結果導致你明日還要辛苦跑上一趟,這第三杯最是該罰不赦。”
宋小花呆呆地看著他自說自話地在那兒左一杯呀右一杯,聽到第三杯的說辭時終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既然笑了,便是不氣了?”
“誰有空一天到晚的跟你生氣?哎對了,你不是不喝酒的嗎?可我看你這架勢,不像啊!”
陸子期看著自己的手中物,清淺的笑容裡有了些許的恍惚:“不喝,非不能耳,實不願也……”
宋小花不大明白他的意思,不過他的那種神情讓她也不忍心再繼續追問下去,想了想:“還有啊,你剛剛說遷怒?究竟為了什麼事?”
陸子期抬眼看著她,認認真真地說了一個字:“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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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之後的空氣溼潤而清新,夾雜著淡淡的泥土和花草的味道,沁人心脾。
陸子期一襲玄色長衫,衣襬和鞋面上沾滿了密佈的泥點,晚風吹起了幾縷髮絲,輕拂著他的臉頰,蒼白而略顯疲憊。
宋小花覺得,其實,他不板起臉來教訓人的時候,一點兒都不討厭。
“我……也不該問也不問就亂扔你的東西,而且,我可能的確有些……不太會持家。”
陸子期莞爾一笑:“另外,脾氣也有些大。”
“你的脾氣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
“有道理,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嘛!”
“切!口是心非,擺明了是在敷衍我!”
“來日方長,讓我們彼此慢慢適應,好不好?”
“一言為定!”
這四個字一出口,宋小花的心中不由一動,‘擊掌為誓’的右手忽然癢癢的。
應不應該把下午的事情告訴他呢?可是該怎麼說?自己女扮男裝跟一個陌生男人跑到茶樓裡聊了一下午的閒天?!……
“對了還有一件事……”陸子期先開口拉回了她飄忽的思緒:“今後,不要妄議政事。”
“啊?什麼政事?”宋小花傻了一會兒,瞥到那個酒瓶子時才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那個關於喝酒和升官的說法?這算什麼政事呀,這頂多是潛規則……就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不成文的規矩而已!”
陸子期的眉尾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