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罪名。”
他一番慷慨陳辭說完,方晉瞅了他半晌,忽而輕笑出來:“洛平啊洛平,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過我,你可不是什麼安守本分的人。你不肯進城,絕不是因為什麼聖旨……”
“閣下多慮了。你我不過剛認識一天,我如何想的,你怎麼會知道。”
“不遠不近地棲居在京城郊外,守著官道做生意,洛老闆,你究竟在等什麼呢?”
“……與閣下無關。”
兩人對望著沉默,一時間有種劍拔弩張的氣氛,竟把一旁再度打起瞌睡的跑堂小二給驚醒了。小二見勢頭不妙,蹭地就跑到後堂去叫孫大娘了。
最後還是洛平先開口緩和:“洛某還有事,就不耽誤閣下行程了,如果閣下以後需要什麼幫助,就來酒肆找孫大娘。”
他執意不肯相告,方晉也別無他法,深深看他一眼,只得告辭離開。
此時真正一手打理酒肆的孫大娘出來了,詢問自家老闆怎麼回事,洛平道:“以後此人若是再次前來,就好好招待他,酒菜的錢也都免了。”
孫大娘微怔,應了聲知道了,沒有多問。
洛平看著方晉離去的背影,心中頗多感慨。
雖然他們當年算是政敵,在許多事情的見解上有分歧,大大小小的爭執也從來沒消停過,但不管怎麼說,周棠要成大業,少不了此人的幫助。
這一年的冬天格外寒冷。
洛平坐在窗邊,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望著外面的鵝毛大雪,不知在想些什麼。
又起風了。
寒風刀子一般刮進來,吹滿袍袖,獵獵作響,洛平一杯冰茶下肚,惶惶然才感覺到寒意,攏了袖口,關上窗,止住了賞雪的心情。
就在這幾日了吧……
他心算著,太子殿下的壽限,就要到了。
宣統廿四年冬,太子周楓病逝。
朝中各股勢力再次掀起翻天覆地的變化,太子的幕僚紛紛謀劃著另投明主,此時尤以三皇子周樸最為活躍,他以禮賢下士的姿態四處招攬能人,府邸整日門庭若市。
與他恰恰相反的是二皇子周檸。自太子去世後,周檸始終閉門不出,謝絕任何來訪。奇怪的是他這一方的支持者並不比周樸少,甚至還有原太子的幕僚主動要效力於他。
在新的太子人選中,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呼聲最高,其他幾位皇子也都在忙於應付家族裡的期盼與要求,即使沒有爭皇位的打算,也不得片刻清閒。
此時的秣城就像一個巨大的漩渦,而整個漩渦的中心,就只有一個人最悠閒自在,那就是七皇子周棠。
掃荷軒。
“小夫子,你又要考我麼?”
“哈,在我看來,較之老三那種高調的作派,還是老二更聰明更能洞悉事態。老三雖然招攬了不少支持者,看似羽翼豐滿,其實根本就是虛張聲勢。要說太子之位,最終還是父皇說了算,可他現在算是把父皇徹底得罪了。”
“太子喪期未滿,老三就開始大張旗鼓地挖牆腳,說明他始終沒有把太子放在眼裡,甚至還有點盼著他死的意思。父皇最疼愛的兒子就是大哥,他是絕對不會青睞這樣不念兄弟之情的皇子的。”
“而老二就厲害了,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為太子之死傷心難過,至少他做出了服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