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為什麼要給我看?”柳旭不由奇道。
鐘鳴遠輕輕吐出一口氣,“是,是一封信,關於當年那件事情的非常重要的信。”
“當年那件事?”柳旭輕嘆了口氣,自己都已經不再耿耿於懷了,他又何必呢?難道,他對當年的事情還有什麼可說的?她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絲好奇,可她看看桌上那疊資料,又為難道。“可我今天可能會加點班,要不改天吧?”
鐘鳴遠立刻繃直了身子,“不,就今天。”但話音剛落,他就意識到自己似乎太過強硬了些,就又放緩了語氣說:“我可以去你公司樓下等你。”
柳旭終是好奇心佔了上風,她輕輕撫了撫額頭,“這樣啊,那,好吧。你有手機麼?到時候我好了打電話給你吧。”
“好,我的手機是**********,對了,你公司地址能給我一下嗎?”
“哦,好吧。海西路233號33層,嗯,你在樓下大堂等吧,那兒有沙發。那,過會兒見。”
海西路?原來離自己所在的醫院並不遠,隔開兩條街而已。“好,過會兒見。”放下電話,鐘鳴遠只覺手心已經一片溼濡,他看著掌心,苦笑一聲,又坐了下來,開啟了電腦邊的噴墨印表機,把姚曳的那封信列印了一份出來,疊好放到了包裡。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他趕緊去衝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再次檢查了一下包,確認信的確已經放好,這才給鍾媽媽打了個電話。
“媽,我今天不在家吃晚飯了,對,有事,和,和朋友一起吃飯,對,嗯,好,知道了,我會盡量早點回來的,嗯,再見。”
第八章 覆水能收否?
鐘鳴遠到柳旭公司樓下的時候,已經是快六點了,正是下班高峰時間。方形的寫字樓很高,樓外的玻璃牆在暮色下顯出墨綠的顏色,人們不斷地從樓裡出來,而門口已經看不到排隊的計程車了。鐘鳴遠在寫字樓馬路對面的樹下站著等了一會兒,他覺得面前這條馬路是一面空氣屏障,讓他無法邁開雙腿進入到那個範圍裡去。他試圖看清楚從大樓裡走出來的人的面貌,但隔著這麼寬的馬路是幾乎不可能的。鐘鳴遠又看了看錶,時間才過去一兩分鐘而已,他總覺得身上的衣服沒有穿好,於是拉這裡拽那裡的整理了一回,但還是沒有辦法放下心來。
等到他終於越過那個屏障,走進燈光明亮的底樓的大堂,越過下班的人群,走到大堂一側人較少的地方,鐘鳴遠終於是像下定了決心般的鬆了一口氣。他看了看一直握在手裡的手機裡的通話記錄,並沒有顯示有未接來電,這意味著柳旭還沒下班,或許也意味著她根本還不想見他。鐘鳴遠空嚥了一下,在邊上的沙發上緩緩地坐了下來,低頭無意識的把玩著手機,他覺得這樣也不錯,如果她不來,那麼一切對於自己就是一個結束,他也不會再來打擾柳旭;而如果柳旭來了,那麼一切又該如何呢?鐘鳴遠還在沉思的時候,突然眼角餘光看到一雙穿著女式皮鞋的腳停在了他的身側。鐘鳴遠心頭劇震,氣管立刻像被急劇膨脹的血管扼住了那樣,根本發不出聲音,他本能地“噌”的一下跳了起來,嘴裡只能發出“呃……”的聲音。這一來,那雙腳的主人吃了一驚,向後退了一步,鐘鳴遠這才注意看她,那女孩有些胖了,個子也矮了……卻原來不是柳旭。那女孩站定,雙手交握著說:“先生,哦,你要點些什麼?”鐘鳴遠這才注意到自己坐的沙發是大堂一角的咖啡茶座,不過震驚之下,他還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就這樣愣在當場。
這時一隻手壓上了他的右肩,鐘鳴遠聽背後有一個男聲傳來:“鐘鳴遠?”鐘鳴遠回身看去,只見演陽天正站在面前。演陽天沒想到居然會在公司樓下見到鐘鳴遠,自己有多久沒見他了?快三年了吧?他今天來是幹什麼?不會是,來找柳旭的吧?可當初他們不是已經斷的一乾二淨了麼?演陽天疑惑的打量了他半晌,終於還是揚起一個招牌笑容。
“果然是你啊。今天怎麼來這裡了?”演陽天用力拍了拍鐘鳴遠的肩膀,又對服務員說“麻煩兩杯咖啡。”
待服務員接過錢走遠,演陽天按著鐘鳴坐下,鐘鳴遠才勉強叫了一聲:“師兄!”終於一句話說出口,鐘鳴遠覺得一下子透過氣來,他重重地靠在沙發背上,深深地呼吸了一次。他知道演陽天和柳旭一個公司,卻沒想到會在這兒碰見他。
“怎麼那麼巧?”演陽天笑道:“我們都好幾年沒見了吧?呵呵,最近怎麼樣?快畢業了吧?”
“是啊,現在在實習。”鐘鳴遠笑了笑。
“哎,對了,你怎麼在這兒?”演陽天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