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驚醒,她是被邀請而來陪同遊玩的,若是擅自離開不就等於違抗旨意,想到這,頓時渾身冰涼,然後又渾身發熱“多謝衛公子提點。”餘光掃了一眼他們離去的地方,暗暗嘆氣,只怕小黑子要失望了,他不是朱白,也不會再任他欺負了。
“朱公子如此待客也實在是太不盡責了,人都走遠了。”衛莫陽見他們沒跟上來,走過來提醒。目光在她額頭掃了一下,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塞在他手裡,柔聲道“剛剛撞疼了吧回去抹一點就好了。”
朱朱沒料到他會這樣,臉騰地一下紅了,飛快的看了一眼衛暮陽,衛暮陽正看著她,見她抬頭,神色不變的扭頭走了。
朱朱看著他走遠了,才粗聲粗氣道“我會這樣還不是你害得,掃在這裡假惺惺。”瓷瓶丟回衛莫陽懷裡,朱朱頭也不回的走了。
衛莫陽看著被丟回來的瓷瓶,再看看逃的比兔子還快的人,氣惱的把瓷瓶砸在地上,暗暗咒罵一聲“不知好歹的女人。枉費…”枉費他欣欣連連,就是一顆鐵樹也開花了,她卻還是不冷不淡,甚至是厭惡了。方才離去時看他那一眼不是厭惡是什麼?
朱朱聽見了瓷瓶被砸破的聲音,知道他生氣了,竟敢不在意,反而心情大好。
朱朱給黃老爺他們安排的位置正好對著舞臺,能夠清楚的看著身姿妙曼的歌姬們翩翩起舞,彩色的絲綢似驚鴻,似流雲。場下坐著的全都是遊玩的老爺公子,女眷們極少來這裡觀看歌舞。
朱朱站在他們後面看著,目光似有似無的掃過文頤身上,挺直著背脊,正襟危坐,看起來一絲不苟,一本正經,哪還有那個邋里邋遢,穿衣吃飯都要她手把手教的樣子。現在想來,若不是心裡酸脹脹的疼痛,朱朱也不會相信那些日子是真實存在著,而不是她幻想出來的。
不知道他對小黑子說了什麼,朱朱剛進來一會,他也坐在了自己的位上,黃老爺時不時的會偏頭與他說話,他也是一副恭敬之色,黃老爺的左邊坐著文頤,右邊是哪位麗妃娘娘,朱朱到現在還未看見她的臉,只是一雙眼睛極為嫵媚,單看那水蛇腰,柳葉眉可想而知也是為難得的美人,不說其他,至少林桐也算得上偏偏公子,卻是風流成性的,仰仗著家族勢力,就在沒多久還惹出了事端,看中了一位小官的夫人,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使得那位小官鋃鐺入獄,而那位美貌**自然住進了他的後院。
知道這些的人不多,恰好朱朱在京城開了一家青樓,尋花閣。比之酒樓,在青樓打探道的訊息還是真正的秘聞,醜聞。朱朱直後悔沒有早點開一家青樓,當然,這個青樓的存在唐老爺並不知道,唐樹卻是瞞不過的。不過他應該不會多嘴,哪天的話她深信不疑他不會告發她。
不知道是她看錯了還是她多心了,總覺得這位麗妃娘娘似乎在看著衛暮陽,衛暮陽正好坐在文頤的斜上方,麗妃娘娘說話時有意無意都會朝他看去,她不知道別人發現沒,方正她站著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見。想著一個是臣子,一個是妃子,朱朱覺得她多心了。
驀然察覺一道目光,順著望去,衛莫陽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朱朱正好面對著文頤,有意氣他,裝作沒看見他,目光落在文頤身上。反正他不是常掛在嘴邊說她和文頤如何如何有私情。索性她今天就把這個私情坐實了,她就是暗戀他如何,受不了可以離開,反正她也不會喜歡他的。
衛莫陽看著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正大光明的盯著一個男子看,毫不避諱的目光連他看了都臉紅了她竟然沒有一絲羞恥之心,端著酒杯狠狠的灌了一杯,砸在桌上發出不小的聲音,驚動了衛暮陽,衛暮陽偏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看見朱朱盯著文頤,而他似乎一無所覺,正與黃老爺說這話,眉目間都是寒冰。
衛暮陽看看她又看看衛莫陽,低聲道“你應該收斂一下,黃老爺還在這。”聞言,衛莫陽收回目光掃了一眼黃老爺的位置,笑得有些古怪,衛暮陽看了過去,對上一道目光,隨即不著痕跡的移開視線。
歌姬們依然在熱舞,手中的綵帶翻飛如蝶,這些歌姬都是經過嚴格的訓練的,一顰一笑極盡嫵媚。在櫻花燦爛的夜色下妖豔得如同精靈,一曲歌舞畢,臺下響起了不少掌聲。等在一旁的服務員早已端著盤子過去,不少人掏出纏頭指名道姓的說是打賞誰的。
隨著音樂聲氣,另一隻歌舞又開始了。朱朱收回目光落在麗妃身上,她正湊近黃老爺耳邊說話,沒一會帶著兩個婢女起身離開,朱朱看著她從身邊走過,帶著滿身馨香。
不知道為何,朱朱竟然朝衛暮陽的位置看過去,衛暮陽不知何時已經離開,回頭看看麗妃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