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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看著房內的一切,想起以往甜蜜的點滴,再想想現在的場景,她就痛苦不已。去給老夫人,衛夫人請安,她們詢問了幾句,朱朱都不輕不重的敷衍過去,她們不可能不知道他們院子裡發生的事,老夫人對她一陣說教,三從四德掛在嘴邊,朱朱聽著卻不一定會做。那樣不軟不硬的神情讓她沒轍。暗暗的也希望她的做法能夠讓暮陽厭惡。
只可惜,衛暮陽的簫聲,彷彿魔音入耳,讓人無法忽視,更不可能幻聽。朱朱在床上輾轉反側,想著這樣冰天雪地的夜晚他在外面祈求她的原諒,心便軟了。她終究做不到狠心,不管多怨恨他的欺騙,可她是愛著他的,才會計較,在意他的欺瞞,有多恨就有多愛。
朱朱嘆了口氣從溫暖的被子裡出來,披上衣服,又從衣櫃裡拿了一件衣服,他人雖然出去了,可房內全是他的氣息,她住在這,不正是一種無形的折磨,他無處不在,她又怎麼能夠把他從生命中剔除。
開啟門出去,循聲望去,衛暮陽坐在欄杆上,面對著房間,周圍是狐狸形狀的燈籠,一盞一盞簇擁著他,看見她出來,遠遠的朱朱似乎感覺到他眼中亮起的光芒。
心中頓時湧出一股無法言語的酸楚,彷彿回到了那日他們在湖心擁吻,那時甜如蜜,如今,朱朱閉了眼,呼吸間是比冰雪的氣息,她踩著積雪,一步一步走近。他的面容也越來越清晰,燈籠下,蒼白著臉,一雙眼睛卻明若星辰,注視著她緩緩移開嘴邊的簫,對著她笑。
朱朱看著他,眼睛被刺痛了,在他的目光下顫手抖開披風披在他身上。不理會他的目光伸手拉他的手“天冷了回去吧”觸手的冰涼讓她瑟縮了一下,下一刻卻被他反手握在手心。
“娘子還在生氣嗎?”握著她的手,衛暮陽心情翻騰,一時拿不住她的意思,小心翼翼的看著她,那模樣就像害怕被她丟棄的小狗,可憐巴巴,怯怯祈求的目光。
朱朱盯著他看了好一會,一句話不說,拉著他的手往回走,衛暮陽跟在身後亦步亦趨的跟著,看著她的身影突然從背後抱著她“對不起娘子,是我不好,讓你傷心了”察覺到她僵硬的身體,心被揪了一下把她抱得更緊了“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知道惹你傷心了,可事情已經發生了,以後都不會再欺瞞你,對她,你若是不喜歡,我不會再去…”
若不是因為她,他是不是還會去?這樣想著,軟掉的心硬起來“妹妹剛進門不久,夫君還是多去妹妹那裡坐坐吧天色不早了,夫君還是早些歇息吧”掙脫他的手,看也不看他抬步就走。
衛暮陽追上去,朱朱聽見腳步聲,扭頭瞪了他,抬腿就在他腿上踢了一下,衛暮陽本來被冷了一夜,如今被她用力踢了一腳,僵硬的身體根本站不穩,一下摔倒在地上,朱朱忍住上去踩幾腳的舉動,哼了一聲大步走回去,啪的關上門淚如雨下。
衛暮陽聽見關門聲,拳頭重重的捶在地上,他又惹她生氣了。
紅雲聽見聲音,一出來就看見站在門口如石松的衛暮陽,心沉了沉,遲疑片刻上前道“夜深了,世子回去休息吧”
衛暮陽看了她一眼,內心掙扎,半響才道“好好照顧少夫人,夜裡冷,多給少夫人加幾床被子,不要…咳咳…”
“世子你怎麼了?”紅雲扶著搖搖欲墜的衛暮陽驚撥出聲,朱朱聽著,來不及多想連忙開啟門,臉上猶掛著淚水,見他躬身急促的呼吸,壓抑著咳嗽,心裡一軟,顧不得其他連忙扶著他進去。
房內很暖和,他的身體卻冰涼似雪,朱朱把他安置在炭爐邊,讓紅雲去準備湯水,她則取了幾件厚披風披在他身上,雙手不停的搓著他的雙手,衛暮陽卻難受的咳嗽不止,沒一會院子裡人就被驚醒了。房間一間一間亮起來。
慧娘剛睡下就聽見來回走動的身影,好奇的叫來婢女“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好像是正房那邊,世子病了,少夫人在照顧著。”婢女把知道的告訴了慧娘。
慧娘一聽,翻身起床,披了一件衣服就要出門,剛披上衣服,想到了什麼腳步一頓重新坐回床上,就算她現在過去也是自找難受,難道看著他們夫妻恩愛的場面,方才停了簫聲,她以為他已經回去了。這些天因著她的存在,兩人的感情似乎起了衝突,她正高興著,怪這位少夫人太不知禮數,竟然敢給世子臉色看,聽說連著幾日不讓他進房。
她期盼著他能進他的房間,可是他一直沒出現,他在門外吹了大半晚的簫,得不到她的回應卻只是回了偏房,都不曾來看她一眼。自從她回來後,他就像忘了她的存在,或者說把她接進府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