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鸞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些,面上似是十分不解地說道:“妹妹這般顏色,怎麼會只在廚房做些雜貨呢,真真可惜了呢……”
藍貞聽著紅鸞這般說,面上立刻做出一副悽苦的模樣,幽幽回道:“紅鸞姐姐別這麼說,我這人笨地不行,也只有在廚房做做雜活,才不會誤了主子們的事。”
紅鸞看著藍貞的模樣,覺得她不像是那等蠢笨的人,心中的疑惑頓時更深。卻依舊不動聲色地說道:“妹妹莫要這般妄自菲薄,主子既然將你帶在了身邊,自然就是看重你的,你往後只要好好在主子身邊伺候就行了。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可以來問我,我都會幫你的。”
藍貞抬頭感激地與紅鸞笑了笑,道:“那就謝謝紅鸞姐姐了。本來我心中還十分不安呢,就怕伺候不好主子,現在聽姐姐這麼說,我也就安心了。”
紅鸞看不出藍貞這話是真心還是假意,但面上仍是帶著和善的笑意,突然一拍手,似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開口說道:“你看我,與你聊了這麼久,都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妹妹怎麼稱呼呢。”
“我叫小蘭,這是我原先在府裡的名字。不過我不知道主子會不會給我改名字,紅鸞姐姐你就先叫我小蘭吧。”藍貞笑容羞澀地與紅鸞說道。
紅鸞看著眼前女子無害的笑容,覺得自己也許真的是想多了,不過再仔細看看那張比自己還要美上好幾分的臉龐,心中就又是一陣煩躁,眼眸不自覺地黯了黯,這一切卻都是讓藍貞看在了眼裡,她的嘴角浮上一抹譏誚的笑,卻是轉瞬即逝。等到紅鸞再抬頭看她的時候,又是換上了那副無害的面孔。
郝黛與朱祁鈺回了燕王府,自是先去與紀氏請安,紀氏今日明顯不在狀態,郝黛與她請安的時候,她從頭到尾都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什麼事情,隨意應付了郝黛二人幾句,便讓他們回房去了,郝黛就算神經再大條,也察覺到了不對,回了房之後,便與朱祁鈺問道:“母妃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不是府裡出什麼事了吧?”
朱祁鈺亦是緊鎖著眉頭,思量了片刻,開口回道:“我想,也許母妃也聽到了些父王要去聊洲剿匪的風聲,看來,皇上應該是快要下旨意了……”
郝黛倒是覺得剿匪沒什麼可怕的,安撫著朱祁鈺說道:“我想事情並沒有你和母妃想地那麼嚴重,父王終究還是皇親國戚,就算真的隨軍前往,應該也是不用上戰場的,而且皇上那麼忌憚天地盟,這次定是想將他們一網打盡的,永除後患,勢必會派出最精銳計程車兵,父王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若真能如你說的那般簡單便好了。”朱祁鈺輕輕一笑,只是眉宇間的愁緒並沒有減少多少。
兩人正說話間,外頭伺候的紅鸞便在門外稟告:“世子殿下,世子妃娘娘,王爺剛從宮中回來,急召世子殿下去書房見他呢。”
郝黛和朱祁鈺對望了一下,都從彼此的眼神裡知道對方猜到了什麼,朱祁鈺緩緩站起身來,對郝黛說道:“不管皇上的旨意是怎麼樣的,我都會陪著我父王上戰場的,你不必擔心我,乖乖在家等著我回來就行。”
郝黛還來不及回話,那朱祁鈺已經走出了房門,她只是呆呆地看了一會兒門外,眼神中閃過一抹堅定的光。
朱祁鈺來到書房門口,卻沒有急著進去,他看著書房裡頭那個熟悉的身影,卻已是不復記憶中那般意氣風發,在他沒有發覺的時候,他曾經那般仰望敬重的父王似是也已經有了一絲蒼老之色,或許,也是時候換成他來守護他了。
朱凌裕似是感覺到了有人在注視著他,緩緩迴轉身來,看到站在門外的朱祁鈺,如同往常一樣與他笑罵道:“臭小子,站在門外做什麼,還不趕快進來。”
朱祁鈺摸了摸鼻子,亦是恢復了輕鬆的神情,邊往屋裡走去,邊笑著回道:“父王,您老的脾氣真該改一改,老是這麼粗暴,對身體可不好。”
朱凌裕看著走近了的朱祁鈺,伸手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背,繼續罵道:“臭小子,咒你父王是不是,只要你平日裡少氣我一些,我這身子骨就能多硬朗幾分。”
“那敢情好,我以後定當乖乖的,這樣父王您也能長命百歲了。”朱祁鈺依舊嬉皮笑臉,與方才在郝黛面前那正經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
“行了,不與你小子說這些廢話了,我叫你過來是有正事兒的。”這般說著,朱凌裕就把原本放在桌上的那個明黃卷軸遞給了朱祁鈺。
朱祁鈺的神情立馬就嚴肅了起來,鄭重地接過那捲軸,緩緩開啟來看了起來,朱祁鈺看地很認真,好似就怕漏看了上頭的一個字,眉頭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