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抱拳行禮。
“帶我去犯人綵衣的牢裡。”
“是。”
監牢裡隔上好遠才點著一個火把,霧濛濛的,一路走來,旁邊的牢房裡傳來一陣陣打呼的聲音。越往裡走,空氣中的腥臭味越濃郁,那太監似乎有點反感,加快了步伐。
“把牢門開啟吧!”
獄卒垂下眼瞼,有點猶豫不決。
“我說幾句話就走,不會有事的。”
獄卒想到在大牢外見到的那枚令牌,便掏出腰間的鑰匙,開啟了牢門。拽動鎖鏈的聲音在安靜的牢房裡發出刺耳的聲音,裡面的人似乎被驚醒了,將身子朝牆角慢慢挪動。
獄卒開啟牢門後就離開了這裡,那太監慢慢的走進了牢房裡。犯人綵衣藉著不遠處火把的亮光,偷偷的大量著來人。她怕是什麼大人要連夜審問她,這樣的事情在宗人府可是屢見不鮮,只要是被帶走的,通常都會簽字畫押。也不知都受了些什麼刑,一條命最少也去了一半。
昏黃的火光下,太監一半的臉隱藏在黑暗裡,綵衣眼前一亮,連爬帶滾的撲倒那太監的腳下。“皇…………”話還未說完,便被那太監凌厲的眼神制止。
太監緩緩蹲下身子,伸手攬住了綵衣的肩頭,輕拍:“綵衣,委屈你了。”
“不。”那女子雖身處監牢,但並不顯得狼狽,容顏姣好,只是一身囚衣給她添了一份悽楚。“綵衣是自願的。”
“綵衣,你放心,很快你就會沒事了。”太監眼中奇異的神色一閃而逝,鬆開了手。從腰間摸出了一把匕首,雪亮的刀刃閃著駭人的白光。
“綵衣,在下一個人來探監的時候,你要自殺。”
“為什麼??”女子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太監伸出另一隻手,食指在刀尖上使勁一按,那駭人的刀尖慢慢的縮回了刀柄:“綵衣,你看這刀是假的。”
綵衣鬆了一口氣,她差點就以為他真的要讓她自殺,那她做的這一切,不都白做了嗎?還好還好。
太監轉身將匕首塞到綵衣的手中,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離開了牢房,背後綵衣的目光一直痴痴的望著他,而他陰影下的目光卻散發著異樣的光彩。
傍晚的時候,秦小小跟白琅軒在殿內生的一幕被丫鬟們都看見了。這不,才剛入夜就傳開了。
“什麼?秦貴妃拒絕了皇上?”
“噓——你小聲點,小心被人聽到。”
“誒,你說這秦貴妃怎麼回事,就算她再怎麼受+++寵+++,拒絕皇上這不是找死嗎?”
“那可不?你們是不知道,聽說,皇上是冷著臉離開披香宮的,回到養心殿還發了一通火呢。”
“你說也怪了,這秦貴妃以前不是一直黏著皇上的嗎?怎麼這次這麼反常?”
“我哪知道,指不定呀就是這秦貴妃,在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
這樣的流言蜚語,傳的宮中到處都是,東方守情在聽到丫鬟稟告的訊息時,愣了一下笑道:“準是那女人在耍手段呢。”
不過接下來丫鬟說的,可就讓她重視了起來。
“娘娘,奴婢得到訊息,今日皇上審了綵衣。”蝶衣站在東方守情身後輕輕的搖著摺扇。
“哦?”
“聽說已經審出了兇手,不過綵衣一口咬定自己是冤枉的,還說出了一些對娘娘不利的證據。”
東方守情臉色一變,該死的丫頭。“那丫頭說什麼?”
蝶衣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綵衣說小公主脖子的指印上有鳳凰扳指的模樣。”
東方守情面色一緊,全天下都知道鳳凰是皇后的象徵,這不明擺著告訴所有人,她就是兇手嗎?到底是誰要加害她?想到皇上對那個女人的+++寵+++愛程度,再加上這小公主是皇上的第一個血脈,她就有點心慌。
就算她父親是當朝丞相,要是坐實了謀害皇室血脈的罪名,誰也保不了他。她雖然對那個女人不感冒,但也沒有喪心病狂到要去殺人的程度,這綵衣到底是受了誰人的指示?
心下坐立不安,想了想,喚蝶衣拿了一件披風,獨自出了華清宮。
一+夜無話。
清晨的陽光中帶著朝氣蓬勃的氣息,清脆的鳥鳴聲不時響起,給偌大的皇宮添了一份生機。一大早白琅軒就接到了急報,綵衣昨晚死在了牢裡,白琅軒勃然大怒,當即更衣去了牢房。
散落著枯草的地板上,綵衣的屍體靜靜地躺在那裡,雙手捂著腹部,哪裡插著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