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沈傾,我們真是可憐。”
沈傾下意識地攥緊拳頭,她有些能明白這句話了,這世上只有夢魘,才是非實非虛,非生非死,非真非假。而除了夢魘之外,便只有那個特殊的存在也符合這句話的描述。
往生花妖,本不該存在的存在。
是的,自己和折澈好像都很可憐。
“只有我,能將你找回來,”折澈低嘆一聲,無比諷刺,“所以我被放出來了。”
原來折澈不是自己逃離了葬花池,而是有人刻意為之。
“我們都是棋子,被人操縱著,卻不自知,你說是不是?”折澈微微歪起腦袋,像是在為這個問題而疑惑不解。
沈傾深深地低下頭:“我們都是棋子?”
“那三千根怨絲,不是我帶入人世的,”折澈嗤笑一聲,語氣中多了幾分煞氣,“那是陸銘所遭遇的報應,他一人承受不住,所以將其化為三千段孽緣,只有化解每一段孽緣,方能渡過此劫。沈傾,你只是一枚棋子,幫他化解這一段段的孽緣,就和我一樣。”
“我只是一枚棋子……”沈傾低低呢喃,聽不出情緒。
折澈肯定地點了點頭,接著又不可抑制地笑了起來:“所以你明白了吧?為什麼他說你是他的命定之人,為什麼我會和你在那個夢境中相遇,這些就像是一場戲,早已有人佈置好結局。”
是呀,這就像一場早知結局的戲,沈傾一直以為自己身處戲外,卻直到今日才明白,其實她才是那個身在戲中、卻毫不自知的人。
“這些,你是怎麼發現的?”沈傾眨了眨眼睛,她覺得眼睛有些酸澀,可能是之前沒睡好的緣故。
折澈長出了口氣:“那些怨絲,從雙兒,到鄧小三,再到章爍,然後是南宮肆,我發現這些怨絲並非是來自於黃泉,且那怨絲上皆攜帶著熟悉的靈力,所以我猜測,那是來自葬花池。”
說到這裡,折澈停頓了好一會兒,接著才用諷刺的語氣繼續道:“之後我便回了一趟南冥,機緣巧合,竟讓我進入了葬花池的第二層,在那裡,我看到了這一切。”
“機緣巧合?你還相信這世上有機緣巧合的事嗎?”沈傾很想笑,她突然記起才進入這個夢境時,陸銘看向自己的那一眼,先前她以為那只是自己的錯覺,可是在聽了這些話後,沈傾突然不這麼想了。
折澈的腦袋突然間想到了什麼,接著整個人都不好了:“你是說……”
“為什麼你能察覺到這些異樣?為什麼你能進入葬花池第二層?為什麼你能把我帶到這裡來?”沈傾轉頭看向折澈,她突然覺得自己和折澈真是可憐,一直被利用,一次又一次,卻不自知。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這一切分明是自己千方百計才得知的,折澈不相信這一切都是旁人的預謀,而他仍然只是一枚棋子。
這種感覺大概很不好受,本以為自己終於跳出了一個圈,可其實自己只是進入了另一個圈,一個更大,更讓他覺得憤怒和無奈的圈,而他一直都只能任人擺佈。
“現在我想靜一靜,你是不是也是這樣想?”沈傾重重地嘆了口氣,突然之間覺得十分疲憊,她一直都覺得自己十分開朗,也十分幸運,但這個時候,她突然開始懷疑起來。
折澈沒有回答她,他在拼命地喘息,粗重的喘息使得他的胸口不斷起伏,很顯然,有些事他還沒有想通,就算想通了大概也不想接受。
沈傾轉過身,背對著折澈,她確實有必要好好地靜一靜。
“你要去哪裡?”折澈卻下意識地一把緊緊攥住沈傾的手,聲音急切。
沈傾並不掙開,只是認真地看著折澈:“我還能去哪裡?”
“你……”折澈儘量平復自己的喘息,但這件十分簡單的事,在這一刻卻顯得十分艱難,“你還會去找陸銘嗎?”
“恩,暫時大概不會吧,我現在不太想見到他。”沈傾仔細地想了想,如實作答。
折澈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最終他也知道鬆開了沈傾的手,有些事本就是矛盾,誰都分不清對錯。
被折澈放開後,沈傾一步步地往前走去,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又要做些什麼,但不可否認的,她現在誰都不想見,什麼都不願意去想。
如果折澈所說的是真的,不,雖然沒有親口問過陸銘,但沈傾已經可以肯定這一切確實都是真的,否則陸銘不會任由這件事發生,如果他不想讓旁人知曉,那麼折澈大概也是沒有機會說出口的吧?
可是如果說這一切真的都是陸銘親手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