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看上去倒下了三十多個風部的人。
這幾乎是派出去的人的一多半了。
而對手倒下的是梵天閣的人,那一身的裝束甚至沒來得及改變和異裝,是帝梵天的親衛。
血色蔓延,腳步踏過那草地,鞋面上已經被蘊滿了深紅。
那紅耀眼的讓人膽戰心驚。
難道他們來晚了?帝梵天已經追上了……
秋風吹過,那濃重的血腥帶起迷醉的紅,觸目驚心。
“這是那方的人?”就在這一片靜默中,燕飛突然挑起一具屍體。
一身鐵黑色簡短長衫裝扮,完全迥異他們和帝梵天的人,這……
有第三方勢力加入。
瞬間,燕飛和燕塵對視一眼,心一下就半沉了下來。
鐵黑簡短長衫?佛仙一水上沒有勢力是這麼打扮的,甚至沒有人這麼穿過?
這是什麼勢力?
他們摻和進來?難道追趕君雲的人除了帝梵天還有其他人?還有那個神秘人的人?
落羽耳裡聽著燕飛的話,沒有出聲,只踏著屍體一步一步,一個一個翻過來看,一個一個親自去檢查。
面色很沉穩,神色很鎮定。
但是越這樣的沉著和冷靜,越發讓人滲的慌。
雲弒天感覺到落羽情緒的波動,沒有安慰,沒有說任何的話,此時任何的話都是多餘,只死死的抓著落羽的手,死死的。
身旁緊跟的燕飛和燕塵,見此很想開口
第5卷 驚天圈套8
君雲那麼重要的人,帝梵天不會殺死他的。
但是,這混亂的時候,誰能保證誰。
帝梵天不會出手殺,那那神秘人的人呢?
草色飛揚,屍體疊起。
不是,這個不是,那一具也不是,那……那……不是。
一步一步走上前去,走過這紛亂的殺伐之地,走過這重重的血跡。
眼看著前方的屍體已經沒幾具,落羽高高提著的心還沒來得及有一瞬間的鬆懈,那望過去的眼陡然的圓了。
雙眼瞬間血紅,目光一眨不眨。
沒有猙獰的氣息,但是那一瞬間的眼神,駭人之極。
驚的雲弒天,燕飛等人都齊齊順著落羽的視線看去。
就在前方,一斷裂的黑石下,一道人影正橫陳在當下,衣襟散亂,渾身血跡,只露出半個背影,身邊散落著一杖雪白色的小玉扣。
雪白色的小玉扣,乃是落黎五歲的時候與她一起雕刻的而成,送給他們的爹爹做生日禮物的。
上面雕刻著一根羽毛,一簇籬笆。
做工粗糙,根本不能看。
但是爹卻一直喜歡,常年來片刻不離身的帶著。
而現在這小玉扣,這簡陋的羽毛和籬笆,這陳舊的成色和久遠的質地,這是她和落黎刻的那杖。
是他們送給她爹從來不離身的那杖。
落羽一步一步緩緩的走上前去,那神色平穩的幾乎不見一絲波瀾,那眉色冷靜的好似那天山上的寒冰。
雲弒天見此眉頭緊緊的皺起,那握著落羽的手越發緊的握緊。
緩緩走上當前,落羽低頭拾起那杖玉扣,緊緊的握在了手心中。
那目光抬起,突然一把掙脫雲弒天的手,伸手就向此人推去。
“我來。”雲弒天見此一下俯身壓住了落羽的手。
“不,我自己來。”落羽推開雲弒天的手。
她自己看,是真是假,她親自來動手。
雲弒天看著落羽,那股中骨子中綻放的堅強和錚錚鐵骨,讓他動容。
第5卷 驚天圈套9
伸手,猛的一掌推開那壓著該人的大石,落羽深吸一口氣,拽住該屍體的胳膊,一下就把屍體翻了過來。
旁邊的雲弒天,燕飛,燕塵等人見此立時齊齊看向落羽。
手都微微的做出了保護的形狀。
若真是,那落羽恐怕……
靜默,只有一瞬間的靜默,卻讓周圍的所有人覺得彷彿過了一個世紀。
“不是。”微微的閉眼,落羽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那聲音中充滿了解脫和如釋重負。
不是,不是她的爹爹,不是。
“不是就好。”燕飛燕塵同時開口,緩了一口氣。
而云弒天見此面色依舊沒有波動,只是伸手摟過蹲著的落羽頭頂,緊緊的壓向自己的腰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