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階堂!你媽的居然敢來一號倉鬧事!”
一聲怒斥突然打斷了林鯨落和帥破天的敘舊,情商極高的少年扭過半張冰冷的臉,看到了大批大批囚犯從樓上下來,氣勢洶洶的走向滿地重傷囚犯的走廊。
林鯨落還未開口,站在一地犯人中的二階堂就衝他笑了笑:
“你聊你們的,我今天還沒打夠,不過你可要記得欠我一個人情。”
說完,雙手插兜的二階堂修道就懶洋洋轉過身,走向密密麻麻的一號監倉囚犯。
賈巴里看了他一眼,也準備跟他一起,可卻被二階堂用笑容阻止。
“大個子,不許搶我的獵物,不然我捏碎你的軟蛋。”
說完,他抽出插兜的雙手,對著眼前衝自己破口大罵的犯人們攤開,露出居高臨下的瘋狂笑臉。
“感謝上帝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二階堂赫然衝出,整個人在帶著瘋狂笑聲的情況下對著密密麻麻的犯人沖天躍起!
林鯨落看著這一幕,大概估算了一下對方的人數,在確定自己這位亦敵亦友的發小不會有事後,便轉回頭再次看向帥破天。
“你怎麼進來的?”
聽到林鯨落的聲音,帥破天才徹底回過神來,一把丟下被褥抱著他,直接嚎啕大哭!
“鯨落!你都不知道我這大半年都遭遇了什麼!嗚哇~~~”
十七歲的高中少年嚎啕大哭,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委屈,鼻涕眼淚蹭了林鯨落一臉,屁股還一呲一呲的噴著血,搞得林鯨落一臉尷尬。
他一邊胡言亂語的安慰著帥破天,一邊沉思。
自己能不能給帥破天換個牢房?讓他跟自己住一起也不錯啊,自己本來就是單人間,現在這裡這麼亂,實在不適合說話。
而且自己短時間也不可能把一號倉的所有犯人全部打服,回頭自己一走,他不還是要被那啥?
嘖嘖,頭痛
“好了好了不哭了哈,別哭了,鬆開手,別抱著我了,鬆開手!你特麼……啪!”
一巴掌抽在帥破天的帥臉上,把這貨的劉海都抽的一甩一甩的,當場就不哭了,好用的很。
……
……
不久,三個少年,一個壯漢從一號監倉走出。
臉上沾了不少血跡的二階堂揉著自己的脖子,一邊走一邊微笑喘著粗氣。
“如果只是換監房的話問題不大,跟這的獄警說一下就成,實在不行就拿命威脅他們,犯人們沒有收到處決令前都不能死,有人要是死了,他們也得挨罰。”
說完,一個人放倒七十多人,受了些輕傷的二階堂看了一眼帥破天,見他一邊走一邊甩頭一邊哭,還一邊噴血噴一路,忍不住對林鯨落投去意味深長的目光:
“鯨落君,你現在都已經跟這種奇怪生物交朋友了嗎?你很變態啊~”
林鯨落冰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二階堂小時候就毫無人性,即便是在狂蟒傭兵團裡做僱傭兵,都被其他同伴稱為神經病,嗜血至極,沒想到都十七歲了還是一點沒變。
林鯨落不喜歡二階堂,雖然兩人從某些方面來說非常相似,一樣的出身荒野、一樣的天賦異稟、一樣的打小開始訓練。
但林鯨落跟他最大的區別在於,林鯨落並不喜歡殺戮,甚至是厭惡,而二階堂,則是非常迷戀殺戮的感覺。
記得那次任務完成之後,十二歲的他非常真誠的跟當時同齡的自己說:
“你從星芒訓練出來的你不喜歡殺人?這怎麼會呀,我以前也不敢殺人,殺了人以後會做噩夢,還會哭,但習慣了就會發現,殺人真的賊爽,感覺自己就像上帝一樣主宰他人的生命。”
安靜的看著嘴角上揚,臉頰染血的二階堂修道,看著他那猩紅色的狂熱微笑,林鯨落明白,自己這位發小已經徹底瘋掉了。
“林鯨落!我們下次再一起做任務吧,你好厲害,能跟我打成平手,我想跟你做朋友。”
當年,從小到大都沒有同齡人玩伴的二階堂,在和自己離別時對自己說的話。
去找獄警交涉帥破天換牢房的事,出奇的非常順利,順利的超乎林鯨落的想象,那名叼著煙的獄警直接就同意下來,還笑呵呵的對林鯨落說:“多大點兒事,你們隨意,白鷗監獄很人性化。”
回到自己的牢房,林鯨落看了看還沒回過神來,但依舊可以三秒甩一次頭髮的帥破天,無奈的給自己打了個地鋪,然後幫他把被褥收進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