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唐悅唇角露出似嘲非嘲一縷輕笑,“上月始,許、宿、齊三州蝗蟲為患,草木俱被食光,饑民無數,哀號遍野,官府又在哪裡了?我只不過挑最近的一些人帶來,告訴他們,何時這裡會有糧草經過而已。下面如何,卻與我無干。”
“受了災,朝庭例有特使各道放糧賑濟,當地官員辦事不力,也必有嚴懲。劫奪軍糧,這卻是死罪。不管他們是何等身份,只要動了手,一律殺無赦。”葉長風眼色森冷,一字一句注視著唐悅,“你煽動災民作亂,就忍心見他們成為刀下冤魂?”
唐悅只是沉沉一笑,並不作答。
那邊廂一眾災民已黑壓壓圍了上來,早餓得慌了,面對明晃晃的刀槍竟視如無睹,徑直前來車上扒搶糧袋。宋軍豈肯容他們搶奪,推搡撕砍,轉眼已傷了多人。
情勢漸轉混亂,大有燎原之火,一發不可收拾之況。葉長風只覺額上汗一滴滴都滲了出來,此生之中,所遇最棘手事莫過於此。對這些罪民,按律當斬,情理卻難容開口;若不下令,軍糧又轉眼被劫。殺,還是不殺,兩種選擇都非所願,難以決斷。
唐悅果真好計謀,輕易便丟了個兩難之局過來,而不管葉長風選擇為何,他自己卻可毫髮無損,坐收漁人之利。
葉長風反覆思慮之際,人群越發嘈雜,衝突也越演越烈,刀兵無眼,縱然宋軍無心屠戮,雙方已各有死傷。一時間,喝罵聲混雜著慘呼呻吟,又有小童驚恐啼哭之音,哇哇不絕,紛紛地都亂作了一團,一股腦兒直向葉長風壓了下來。
若換端王在此,定然毫不猶豫,帶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