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中翻滾。
紅色的眼球在福馬林的浸泡中太久了,顯得有點灰色,孤獨地看著頭顱中乾涸的另一半。
殘骨被支解成上千片,某些會在顯微鏡下仔細觀察,而更多會用作化驗DNA。那顆可憐的心臟,被鑲在管道組成的機器中,在藍色的化學液體衝擊下不得不維持那強力的跳動。
「他們要做的實驗,是想要困著死亡的離去。而妖族的基因,也正好是好於普通人類的選擇。很不巧地,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一隻被找到的妖…」
男人傷感地看著那個不成樣子的頭顱,可惜地說。
「可惜,我躲得不夠好…還是被他找到了。」
他轉身,低沉地說。
小衣臉色漸漸發青,終於忍不住到一旁大吐起來。
「原來…你死了…那這個你的幻影,是什麼呢?」林憶兒看向那抹透明的人影,眼中有一種名為瘋狂的東西正在漸漸發酵。
「不,憶兒,我沒有死。正如我剛剛說的,他們實驗的目的,就是困監死亡。那個身體雖然已經不可以稱為我了,但的的確確地沒有死去。就生理上來說。」
男人走到另一邊,撫上一個電腦。
「你看到的我,可以稱成精神體或是什麼,反正就是存在於這個電腦中的東西,只可以控制著照射的燈光而已。如果有一天真的如此不幸,電腦關掉了或是連線那些樣本的線路斷了的話…我便會就此消失了。」
男人無謂地說。
「什麼AK…難道人們還不知道,AK指的是天使的王者,則是神嗎?」
「是…神做的?」吐完,小衣終於忍著難看的臉色說,一邊把大受刺激失去神志的紅凝空抱到一旁的空地上。
「他也只不過是個迷惘的孩子而已,」想起那個少年的樣子,男人笑了笑。
「看起來很殘酷,也只不過是個因為被遺忘而迷失在瘋狂中的小孩子。」
又嘆了一聲,男人說:「只是個靠著傷害自己也傷害他人活下去的孩子。」
「好了,真相你們也已經看到了,在這裡陪伴我吧!外面的大戰已經毀了太多了,遲早會引起一場小地震毀了這裡,在我終於可以迎接死亡的最後一刻前,再多看你一吧!親愛的…」
=================戰,是用血和骨積成的虛榮================
「已經墮落的罪天使路西法,在你邪惡的哥哥被判死刑後,也將要輪到你了嗎?」
拉貴爾防衛性地豎直鐮刀,緊張卻假裝驕傲地盯著對面的路西法。
「不·許·再·提·到·他!」路西法黑色的眸子飆起黑色的風暴,手平放在虛空中,平空幻出一把黑色鐮刀。
「哼,有的罪的你還配使用上神依照熾天使羽翼顏色分別做成的聖鐮?真不知恥!」
「聖鐮?他給我們的,只不過是一把收割靈魂的殺戮兵器而已。你當真還在乎那個光聽到過聲音的老頭嗎?」
「大逆之罪!神說衪與我們同在!」
「是嗎?」路西法譏笑地揚揚頭,傲然地震碎那把黑色鐮刀。
「沒有了雙生的銀鐮,黑鐮也是時候死去了。我路西法不用依靠別人的賜予!我,有我自己的光輝和自由!」
一如宣戰般的話夾帶著殺意湧出,半空上一白一黑組成了絢麗的光影,燦爛似煙火盛放,最後的,當然只剩下死亡。
「呼…呼…你…你為了人類那種卑賤的東西向天界開戰?」
拉貴爾架著路西法那雙利刃般的羽翼,微喘著氣問道。
「卑賤?總比天界高階。我雖然驕傲卻從不輕視生命,因為,哥哥告訴我一切的靈魂都是值得尊敬的!誰也不能抹殺他們的價值!」
「更何況…你看看身後。」
路西法冷意地笑笑,示意拉貴爾轉頭。
「什麼?靈界軍隊竟然有人可以統一?」熟知高傲的路西法不屑偷襲的拉貴爾回頭一看,看到的竟然是不知從何而來的靈界軍隊湧向天軍,令情勢剎時一面倒。
「喔?你沒聽過那個靈界最頂級的預言師的預言嗎?…黑色的玫瑰遍天布地,我們都將會是他的養份…」
「該死…」拉貴爾看著路西法,一咬牙,發狠地催動身上所有的力量。
…AK總部中的那部千萬個螢幕組成的畫面上,全是燃燒的火中那些打鬥著的身影。
劍鈍了,刀捲了,白羽和黑羽交雜著一起飄落…
在這片隔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