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說法,也絕對不是比賽。沒有裁判,沒有規則,低階妖魔們唯一要做的就是打敗對手,讓對手喪失行動力無法再戰鬥。這是□□裸的殺戮,生命得不到任何的保障,在角鬥中死去,只能說明你技不如人,不會獲得半分的同情,反而還會受到那些在你身上下了注的賭徒的辱罵。沈寧非想到了人世間的紈絝子弟熱愛的鬥雞活動。他現在就成了在一群面目醜惡猙獰的人類圍觀下傻乎乎地以爭鬥不休的姿態娛樂人類的傻雞。
銀髮魔修欺騙了他嗎?沈寧非只能搖頭,他一個修為低下的靈獸在上魔界寸步難行,更何況找到那個通天塔再透過塔回下界。這個鍛魔崖是一個吃人的地方,但也是不願做高階妖魔私人玩物的他目前唯一可待的地方。
他現在所在的崖屋位於這個深坑崖壁的最底部第三百層,只有贏得一場場角鬥的勝利,他才能往上面的崖屋挪。當他憑藉實力到達最高處的崖屋時,他便可以獲得自由。因為那時候他已經躋身高階修士行列,自然有力量做想做的事,去想去的地方。
或許這個地方不像是鬥雞,更像是練蠱。無數的毒蟲放在一起廝殺吞噬,最後活下來的那隻最兇狠最強壯的蟲王就是脫胎換骨的蠱。
對於沈寧非來說就是成為妖魔。因為如果他堅持作為靈獸,靠天地靈氣修煉,他在這個魔氣濃郁的上魔界修為將毫無進展,而且贏得角鬥獲取的魔石對靈獸半點用處也無,既不能像吸取靈石蘊含的靈力一樣使用魔石,也不能用魔石換到需要的功法,因為這裡的功法全部都是針對魔修的魔功。
沈寧非身子一歪躺倒在冰涼的地面上,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阿幻,我該怎麼辦?
阿幻此時正獨自面對一群吼聲如虎的妖獸巍然屹立。
這群火紅色的妖獸身後是一片熊熊燃燒的火海,無數的妖獸從火海之中狂奔而出,如潮水般湧向阿幻,將他淹沒。只是到了阿幻身前卻被他身周瀰漫的濃霧絞碎成爛泥。
沙漠中傳說千年不滅的天火,凡人談之色變,但修士卻能聯想到是不是有什麼天才地寶造成了這其間的異象。
被這個傳說引來的無數修士踏入這個沙漠,追尋著天火的足跡去尋找突破的機緣。只是越是難得的異寶,越是兇險,天火一直未滅,異寶也一直未被摘取。久而久之,這個地方成了葬送無數修士道途的修羅場。
修羅場上妖獸們鋒利的爪子刨著沙地,沒完美了地衝鋒。
火紅的烈焰映照在血汙中瘋狂舞蹈的阿幻身上,鴉翅般張揚的黑髮,濺滿鮮血的臉龐,隨著動作飄揚的袍子,通通染上了嗜血的色彩。他黑亮的眼似乎蒙上了一層紅霧,彷彿成了冷漠如堅冰的修羅麻木地收割著生命。
夜幕降臨,崖屋的那一排圓形小窗撒進了滿室的月光,驚醒了蜷縮在地上的沈寧非。他怔愣地看著月光好一會,終於抿著唇擦了擦眼角的溼潤坐起身。凝神靜氣,寄心於息。
月亮母神啊,他實在太驚慌失措了,作為獸族竟然把月光精華給忘記了。沒有天地靈氣也不算陷入死路,這個上魔界的月光也很充足。
一夜過去,月亮漸隱,晨光初現,沈寧非才意猶未盡地睜開眼睛。
這時,一隻黑色的長尾鳥翩然地從圓形小窗裡飛了進來,一直飛到沈寧非的跟前。小腦袋歪了歪,兩顆圓溜溜的黑眼珠子對著沈寧非看了又看。
“早!七四……”長尾鳥仰起腦袋望著洞頂想了想,“啊”了一聲舉起翅膀拍了拍小腦袋接著道,“七四三零,你今天申時有一場比賽。”
沈寧非有些茫然地看它。
“咳,忘記說了,我是傳信鳥喳喳,比賽通知由我負責。”叫喳喳的傳信鳥說著又舉翅膀拍腦袋道,“啊,我要去通知下一位啦!好忙!好忙!”
沈寧非對著已經轉身朝小窗飛去的喳喳問道:“我的對手是誰?”
喳喳身子一頓,拍著腦袋道:“啊,忘記說了!是跟你一樣位於第三百層的魔蜥。”
不等沈寧非回應,喳喳再次嚷嚷著好忙好忙就匆匆地飛走了。
魔蜥?沈寧非苦笑,就給這兩個字,對手的資訊還是半點不知啊。
離申時還有一段時間,沈寧非蹲在地上拿手指在地面寫寫畫畫,這樣可以幫助他思考。自己目前比較好用的術法是……打洞跑路?召喚術是個好技能,可現在除了用自己的絨毛召喚柔弱的兔子外,別的根本沒有材料召喚。比較強力的攻擊法術是怒兔真元破,但是凝聚需要時間。能跟對手周旋的身法技能撲朔迷離。然後……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