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這些,度安那堵得酸脹的心霎時通暢了起來。他回到住處後,輕手輕腳地脫下外衣,悄悄地爬上床,鑽進被窩,像只小貓一樣貼在那人寬大結實的胸膛上。暖和的體溫和氣息燻得他舒服地眯起了雙眼,他嘴角微翹,柔聲道:“我回來了。”
回應他的是一隻大手,它力度極輕地撫摸著度安的腦袋瓜。
片刻後,懷裡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一片清明的星眸緩緩睜開,辛豐低頭望著懷中人恬靜的睡顏,目光柔和且複雜。
修為到了他這個境界,只要冥思一個時辰,便可抵禦一日的疲倦。之所以一直在屋內假寐,只是為了等到這個讓人抓心撓肺的傢伙回來。
嬰兒般祥和的睡顏,濃密的睫毛在眼下透出淺淺的黑影,鼻翼隨呼吸有規律地舒張收縮著,毫無防備的樣子簡直令人移不開眼。
再呆一刻鐘,待他熟睡後,自己再去處理那些無趣的煩事,自己還沒看夠……
迷戀之情絲絲縷縷飄蕩於空氣中,可惜他人無緣將堂堂神界之主的似水柔情看在眼裡。
又一刻鐘過去了,辛豐輕嘆一口氣。光線開始暗淡,黃昏將至,新的一輪挑戰又要到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沉重的眼皮睜睜合合幾回,度安在睡與醒之間徘徊了片刻,才迷迷糊糊地清醒過來。
懷中所抱的,是用天鵝絨填充的特製大枕頭,上面的體溫是自己的。
度安環顧一週,心裡落空空的。也是,天色都這麼暗了,他哪裡還能陪自己睡得這麼晚呢……
外面有些喧鬧,似乎從不遠處傳來人們的雜亂的說話聲,度安忙穿好衣服,臨走前,還將毛茸茸的裘衣披在身上——那是辛豐的命令,說是晚上風涼,不披著不能出門。
冬日的夜來得早,度安一出門,便看到不遠處已經生起了篝火,照紅了大半個夜空,看過去,竟如同一朵朵綻放得正盛的火焰之花,看得人心裡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