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年過去了,影族為適應地底的特殊環境,生理上也發生了不少變動:在黑暗中,眼白部分會變紅,遇光則恢復正常;耳朵變得又長又細,聽力異常靈敏;手上的指甲在戰鬥時會變長,堅不可摧,像一根根鋒利無比的刀刃。這些進化是自然給予的恩賜,但同時,他們在陸地上的視力卻退化了,首先,族中法力低微的影族無法見光,否則雙目盡毀,難以挽回;其次,就算修為高點的影族,如統領那喀這個層次的,在光線太強,如每天正午時,也無法外出,雖然不至於雙目受損,但那種如被火焰焚燒般的刺痛感,他們是萬萬不想嘗試的。
就這樣,如螻蟻般存活下來的影族,在極端險惡的條件下,逐漸在地底深處締造了他們的王國。影族雖個個殘暴兇狠,內部矛盾不斷,但他們也因此更懂得弱肉強食、強者為王的道理,越是強大的影族,越是受到敬重,而他們共同的王——影尊,是地底世界最強的,也是地位最尊貴之人,上古影族的直系後裔。
那喀像只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在殿內走來走去,時不時地豎起右邊那隻完好的耳朵仔細著動靜。
站在堂下的阿什低著頭,恭敬地靜候在那,雖然無法看到統領的表情,可從地上被拉得老長的影子的位置的不斷變動來看,足以知曉他心中的焦慮。
阿什低了低眉,自己雖說是統領的左右手,可實際上,在統領心中,自己也不過是條懂得看家的狗而已,要是哪天惹得這位大人不高興,也會落得被吞噬掉的下場。前任右使是個修為幾乎能與大統領媲美的強者,卻因處處受統領壓制,終於聯合前任左使揭竿反抗。可最終,以兩人的性命換來的,只不過是統領的一隻左耳罷了。反觀統領,吞掉兩位強者後,法力大增,並以此震懾了這一片地域的影族,此後,再也沒人敢冒犯他的尊嚴。可是這樣還不夠,自從那件事後,統領的疑心病就越發的重了,他將自己和阿丹提拔為左右使後,就時時留意著自己和阿丹,生怕自己兩人走得太近,從而再次引發上次那樣的動亂來。
阿什幽幽地在心底嘆了口氣,自己和阿丹從小一起長大,是歷經患難的好兄弟,他救過自己幾次,自己也救過他,就因為統領的提防,兩人不得不變得疏遠。這是兩人不約而同的無奈之舉——為了彼此的性命而已。
細微的腳步聲傳來,但在耳聰的阿什聽來,是很容易就能辨認出來的,尤其腳步聲的主人還是以前同自己朝夕相處之人。阿什的手在衣袖裡握了握,手心微微出汗,強壓著自己想要抬起、向外望去的頭。
腳步聲越來越近,終於近到只有一隻耳朵的那喀也聽到了。那喀猛地將目光投向門口,滿臉期待之色,快步走了下來。
一個稜角分明的俊秀男子走了進來,見到那喀後,先是行了個禮:“見過統領。”
那喀難得和藹地擺擺手,“起來吧,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少主呢?”說完往他身後望了望,沒看到想見的人,隨即臉色有些不好看。
“回統領的話,少主他,明天就來。”阿丹回著話,卻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神情頗有些不自然,低著頭,眼睛正好瞥見統領身後那人的靴子,耳朵微微發紅起來。
阿什趁那喀看不到自己的空隙,趕緊抬頭望了阿丹一眼,卻正好瞧見對方不對勁的神情。低下頭後,心裡暗自揣測著對方的心態,可半天都找不著頭緒。
“那好吧,明天就明天。”就讓那幾只小妖享受完這個夜晚,等到明天請得少主出手,哼哼,那些果子還不手到擒來。那喀獨自打著自己的算盤,陰鷙的表情看得對面的阿丹瞬間恢復了平時謹慎冷酷的樣子。
“好了,明日阿什你守在殿內,阿丹,你隨我去就行了。”
“是。”兩人低頭答應道。
……
兩個時辰前。
寬敞的大殿內,數百根三尺寬的大紅綢子從頂部垂至地面,殿堂最裡的那扇牆,正是由原本的巖壁構成,橘黃色的熔漿,沿著人為開鑿後的紋路緩緩流動。層層紅綢透著朦朧的紅光,不時有女子嬌笑和男子的喘息傳出,給整個大殿營造出一種曖昧至淫靡的氛圍。
大紅的床上,一個身材火熱的女子,身上衣衫未著,只披著一層紅紗。那紗極透,渾圓的玉峰,曼妙纖細的小蠻腰,輪廓一覽無餘,卻偏偏被那礙眼的紗遮得若隱若現,再加上女子勾魂懾魄的狐媚眸子,只要是男人都難以把持得住。
而另一個同樣赤!裸著的少年,年紀十七八,細長的鳳眼含春帶水,一頭如絲緞般的黑髮披散在如冰似雪的肌膚上,越發地嫵媚動人。
中間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