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唔,好吵。欸,這是什麼,溼溼的?度安睜開眼,血紅的蛇信子正殷勤地舔著自己的臉,媽呀!蛇!
度安身下跟裝了彈簧一樣,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四隻爪子緊緊抱住邊上的柱子,心有餘悸地往下看。
“噗、哈哈哈……”小丫頭囂張的鬨笑聲響起,捂著肚子,笑得沒半點形象可言。
“小白,你……”凌霄也好笑地望著度安。
阿蓮臉上照舊是迷人的管家式微笑,只是身子顫動的幅度比平時多了幾分。至於木風,木頭臉偶爾也會嘴角抽搐一兩下的。
“哎呀,不行了,笑死我了!”小丫頭喘著氣,扶著小腰,“我說,霄霄,能把小白送給我麼?我用小黑跟你換。”
“不換!”凌霄的笑臉一下子收了起來,“這是哥哥給我的!”再說,我自己也捨不得它。
小菁被對方突然的嚴肅面孔給嚇了一跳,這才半是道歉半是埋怨地說道:“不換就不換嘛,霄霄你這麼兇幹嘛,人家只是覺得小白太好玩了……”
凌霄可能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語氣太重了,吶吶地開口說:“那個,小菁你可以過來找我們一起玩嘛。”
阿蓮上前轉移注意力,“霄少主,小姐,東西準備好了,要開始了麼?”
“嗯——”凌霄向度安招招手,“小白快過來。”
度安不明所以地順著柱子滑了下來,邊走邊觀察著房間裡多出來的東西。這個是鐵盆,這堆黑乎乎的是——煤?!
木風拎著昨天買回來的那袋地瓜、芋頭,走到旁邊放下了,這更印證了度安的想法——這是要用煤烤地瓜?
小丫頭急著性子搖著凌霄的膀子,“霄霄,快開始吧。”
凌霄望向木風,難掩一臉的期待,後者手一揚,一小堆煤便飛進了鐵盆裡,然後蹲下身子,摸摸腳邊溜達過來的小蛇。
“咦?”小菁驚訝地盯著小蛇看,“它的傷——”怎麼一夜之間就好了?
淡定如阿蓮,也不可思議地驚呼了一聲,“居然這麼快就恢復了!”
凌霄聳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只有度安那個角度才能隱約看見,木風輕一下緩一下地撫摸著對他表現得非常親暱的小蛇,低垂著頭,目光深沉,嘴角露出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
度安甩甩頭,是錯覺吧。那塊木頭能有什麼表情,更別說能給他剛才那種那麼奇怪的感覺了。
“呼——”一團小小的火苗從小蛇口中飛出,沾到煤塊後,火勢越發兇猛起來。
“哇、哇!”小丫頭立馬又大呼小叫起來,“好厲害!它能吐火欸!”
正準備去取火種的阿蓮身子一頓,這小傢伙,可真不尋常!作為管家的護主思維馬上運作起來,不行,自己一定要弄明白它到底是什麼東西,萬一對小主子們有威脅……
小菁似乎想到了什麼,轉身拽出一個黑色的小身影,故作兇狠地朝著它道:“小黑,你看看你,長得沒小白可愛,又不會吐火——多沒出息喔!”
度安看著那條吊在半空中的黑色身影,心裡只冒冷汗,大小姐,我拜託你了,不要再拿條蛇來湊熱鬧了!——沒錯,小菁的魔寵正是條小黑蛇。
彷彿是覺得小黑耷拉著眼皮、無精打采的樣子太可憐了,阿蓮忙為它辯護道:“小姐,這條九頭蛇幼蛇可是老主人親自從深淵給您帶回來的……”
“好嘛好嘛,我知道,它現在還小,沒進階嘛。這些話,阿蓮你都講了上百次了。”小菁做出一副要投降的樣子,打斷道。
阿蓮欲言又止,小姐,我只講了27次而已,還包括這次。
小菁又仔細打量了小黑蛇幾眼,嘴裡叨唸著:“我怎麼看都覺得它沒什麼特別的……”最後,她終於把昏昏欲睡的小黑放回了地面,和凌霄一起蹲在鐵盆旁。原本在木風和度安之間躥來躥去的小紅蛇,高昂著小腦袋,像是發現了什麼,終於不再搗蛋了,悄悄地溜開了……
待木風和阿蓮把地瓜和芋頭在圍著鐵盆內圈放滿後,大家都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寬敞的房間中間,一行人、獸團團圍著一盆火,默默地盯著跳動的火苗看,在地底,火算是件很神奇的東西——在平時,哪怕是在魔殿,點燃的也是燭臺上小小的火苗,像這種熊熊燃燒的“大火”,大概只有在祭奠時才能見到。這次燒的,正是挪用了祭奠時要用的煤,不過這點量,對於祭奠來說,根本沒什麼影響就是了。
火星像黑夜中的一隻只螢火蟲,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