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唯彌的將軍甚至派出幾隊百人士兵準備出營巡查。
程斌一直跑到小王子藏著的地方,然後就用力推開馬,避開亂蹬的馬蹄在地上滾了滾,沒有披甲的身子霎時被沙石劃滿血痕,尚算是安全著陸。
“你這小子還真慢!”撒姆撲了上來,扶起程斌,目光隱有讚賞,“你這小傢伙還不是毫無用……”說著面色又劇變,失聲道︰“他們追來了!”遠方正傳來馬蹄聲,他連忙放開程斌,就竄到小王子藏身的地方抱起他,拿出也的金縷銀甲。程斌也趕緊翻出他的銀甲,走到撒姆身邊,站在大河邊上的陡峭斜坡,在黑夜中望著那喘急的河流,心口處不自覺擂動起來,喉嚨間也有點發幹。
撒姆撇了他一眼,帶著神色平淡的小王子踩著銀甲就直衝了下去。
“噠——噠——”
後方的馬蹄聲愈來愈近……
“媽的!死就死了!”
他大喊著閉目就踩著銀甲凌空一跳,再重重的撞上陡岥,此時身後“唰唰”的傳來破空聲,不少利箭釘在坡上。但是,程斌的目中就只有下方黑洞般的急流,那翻起的浪花宛若要擇人而噬的猛獸。
銀甲在坡面上不斷咯得格格作響,程斌站在銀甲上面,一手緊扯著縛在甲上的布條,布條在之前被他浸溼了又用力擰緊,強度是不成問題,反倒是程斌因為左臂繞了幾圈纒上了那布條,而被磨得青瘀,隱隱更有血水滲出。
他瞪大眼睛看著下方,在陡坡的下方突起了好幾塊巨石,如果就這樣撞上去,必成肉餅,他嚥了口唾沫,心中直叫娘。同時也深知現在的情況,橫豎就是一條命,只好拼一拼了!所以他任由背後的利箭射來,也不作理會,集中所有精力在巨石上,幸好後方的弓射手因為天色昏暗,加上程斌滑落速度過快,根本就瞄不準他,堪堪讓他避過。
“啪——啪——”河水一波波擊在巨石上,發出可怕的聲音,程斌看著已經避開巨石,安全落入河水中的撒姆,再回望前方不遠處的巨石,心中暗暗發狠。
在離巨石只餘幾米的時候,他猛地雙腳一蹬,那銀甲極快地從他腳下滑出撞上巨石,他在半空中蜷曲身子抱著腿,整個人形成球形,瞄準兩塊巨石間的微小空隙落下。
他直撞入水中,就被洶湧的河水衝擊得差點撞回巨石上,他連忙舒展身子,霎時壓力頓減,他順著河水遊動,不時冒頭確定撒姆的位置,在黑暗中就只有撒姆白髮作為引路標,而撒姆要照顧小王子也無力管他,只能不時回頭確定他還在否。
程斌其實在馬腹時已經消耗了大部分的體力,現今也只是撐著一口氣拼命地跟上,冷夜的河水冰凍刺骨,他冷得直抖嗦,手腳都幾乎沒有知覺了。
在恍惚間,他沒有發現前方直立著的尖石,離他也只是三四個身位而已,反倒是撒姆看見了,他皺起眉頭回望程斌,又大聲提醒他,可惜程斌不斷浮沉在水中,正好略過他的叫喊。撒姆見情況危急,抽空拔出大劍用力向尖石發出一道灼熱的劍氣,尖石霎時“轟”地炸開,在水流中產生的衝擊也把程斌驚得又清醒過來,他心底冒涼地看著河面浮著的石塊,知道自己又被撒姆救了一命。他狠咬唇瓣,直咬得口腔滲進腥味,同時拼命回想在馬腹時產生那種神奇能量的感覺,好不容易,體內一暖,力氣回覆少許。
良久,他們到達高源和分支之處,撒姆之前也給程斌講解過這處,提醒了他徹利文的軍營是在左旁邊的一條,而另一條卻是會直抵徹利文和唯彌兩方軍營的中央地帶,也是兩方必爭之地,那裹附近的村落都被唯彌的人率先清理,只餘下一大片森林。
撒姆順利地遊進左邊的支流,程斌也拼命地擺動身子,向那處游去,不料,他遊經一處巨石旁時,一股吸力由下方直扯著他,措手不及之下,他整個人都被扯進河中,好不容易偷空睜眼向下一看,他不禁罵了句粗話,在河中直冒氣泡。
他下方的河床赫然有一個大洞,位置正好倚著河壁的巨石,因為這一帶河水流速甚快,河水在經過大洞時都直捲進去,形成旋流和吸力。程斌無暇細想,他拼命蹬腿向上遊,然而在大自然面前,人類的力量顯然不夠看,在拉據間他的力氣漸漸變弱。
程斌只覺肺部灼灼而燒,腦袋更是因為缺氧而昏沉。
——不甘心呀!我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他的腦海只餘下這個念頭,在黑暗中獨自一人在掙扎著,內心的渴望卻越來越清晰,他不想就這樣死去!
在這瞬間,他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意志,身體內每一個細胞喚發了潛能般,湧出強大而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