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瑠說著就瞟了陳永裕一眼,再次望天長嘆,說:“現在的你,身上的濁氣比從前更甚,再不懸崖勒馬,等待你的是萬丈深淵,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蘭瑠起身要走,陳永裕伸手攔住,沒敢碰到蘭瑠,卻整個人都擋在路上,神色惶急,聲音也異常急切。
“求你別走!我需要幫助,你以前說過,不管什麼人,只要真心請求幫助,都是值得考慮的,所以我現在真心請求你,幫幫我!”
“驅鬼的話,你該知道電話預約,假如不是,你該知道,我無能為力。”
“你能!”陳永裕幾乎要哭了,身體發顫,聲音發抖,“我最近都是麻煩不斷,我也知道是龍牧搞的鬼,但他做得很巧妙,我抓不到證據,甚至抓到了也無法應對,你知道的,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今天的一切,我不能失去啊,否則我會死的!”
陳永裕捂了臉,淚水從指逢間流出來,蘭瑠皺眉,坐回椅上吃著剩下的零食,心裡很煩躁,不是因為陳永裕的低泣聲,而是因為龍牧給他惹的這個麻煩,又或者,在龍牧的認知裡,男人即使失敗了也不會哭訴求助,所以不認為陳永裕會以這種方式來煩他?
龍牧你個大壞蛋,回來再跟你算帳!
蘭瑠扔了吃完的袋子,拍拍手,說:“你別哭了,說吧,我能幫你什麼?”
陳永裕喜出望外,狗似的蹲到蘭瑠面前,“我不會讓你難做,只需要你跟龍牧說我們是朋友,這樣就行了!”
蘭瑠笑,“我不是不會撒謊,但是太拙劣的謊言,我不會,因為我的智商不允許啊!”
陳永裕愣了一陣,帶了些許悲切,說:“即使不接受我的心意,也還是不能做朋友了嗎?善意的謊言都不願給我一個嗎?”
“除非你不拿我的善意去傷害我在乎的人,但你一定會,我說了,你心術不正,也許你不承認,但事實如此,否則你怎麼會落到今天這步?別說是龍牧搞的鬼,一切都是你自擇的因果,我剛才就說了,路是自己選的,如果你一定要賴給龍牧,那我只能說,是你用了陰險的招數,對方才會投你所好,如果你一直堂堂正正,即便你的對手是鬼,也奈何不了你絲毫,所以陳永裕,我再次跟你說,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蘭瑠義正辭嚴,陳永裕略有愧色,遲疑半天才說:“好吧蘭瑠,我承認以前做過不好的事,也傷害過你,但我現在真的需要你的幫助,只有你能幫我了,如果不能跟龍牧說我們是朋友,那麼……你能不能……我是說……可不可以……”
陳永裕艱澀難言,蘭瑠無奈一笑,“你希望我跟龍牧說請他放過你,這有什麼不好講出來的?技不如人,甘拜下風,輸也輸得風度氣質,當然你是不行啦,龍牧的話,絕對贏也坦然,敗也從容,你曾意指我是衝著他的錢去的,其實我是衝著他的人,告訴你這個不為別的,還是那話,堂堂正正做人,比什麼都強!”
陳永裕羞憤不語,蘭瑠起身說:“你回去吧,我會跟龍牧轉達你的降意,但你自己也說了,沒有證據能證明是龍牧為難你,所以你最好跟你能推測出的所有對手都請一遍降,否則百密一疏,難免功虧一簣!”
陳永裕憤然無語,蘭瑠嘿嘿笑著走了,憑感覺知道陳永裕在身後鬼火瞪眼,但那又怎樣?我已經嘴下留情了,不過也虧得他上來找罵,飆他那一頓,心情好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7 章
龍牧出差回來了,給蘭瑠帶了不少小禮物,蘭瑠嘴上歡喜,眼裡卻興致缺缺。
“怎麼了?”龍牧輕撫小孩,同時想起雷嘯曾簡訊告知的情況,於是溫言試探。
“我剛走那天晚上,你給我打過電話吧?當時我在……”
“這個是幹什麼的?”蘭瑠拿起禮物中的一個小玩意,故作新奇地湊到龍牧面前。
龍牧知道小孩在打岔,但仍接過來給音樂盒上發條,嘴上繼續剛才的話,“我當時在跟客戶洗桑拿……”
“它唱的什麼歌?”蘭瑠接了音樂盒,目不轉睛看著上面跳舞的小人。
“婚禮進行曲。”龍牧是亂說的,不知道曲目是一則,惱悶小孩一昧打岔是一則。
蘭瑠卻哈哈笑,“婚禮還進行曲,搞得跟打仗似的,對了龍牧,你喜歡什麼曲子?”
“婚禮進行曲。”龍牧這次說得莊重。
蘭瑠嘟了嘴,隨即興興地說:“我喜歡哀樂,我能完整哼唱兩個版本的,不過不唱給你聽!”
龍牧哭笑不得,寵溺地撫撫小孩的臉,“我會耐心等你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