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他。」小翎真心誠意地說著。
「這樣哦?那要是他真的有陰陽眼怎麼辦?」
「我也不曉得。總之能幫就儘量幫吧,至少要讓他知道我很關心他。」說著又連忙解釋:「喂,你可別想歪哦。」
「我是那種人嗎?而且你不是喜歡賴世宇?」
小翎高聲說:「你是聽誰亂講啊?我只是覺得他是個不錯的對手,有點欣賞他而已。」
這話聽在志恆耳裡又是另一番滋味:他不是小翎跟賴世宇的對手。
他們又聊了一些靈異現象的傳聞,還有考生的辛酸,最後終於收線。
小翎心滿意足地放下電話,回頭看見千秋在鏡子裡冷冷地望著他。
「你在幹嗎?」
小翎臉色一僵:「聊天啊。」
「聊天犯得著說謊嗎?你哪來的電影票?安修平生日你真的知道嗎?你還洩漏人家的隱私來引起蔡志恆注意,你這樣對嗎?」
「……學長不會介意的。」
「你還向他暗示你可能喜歡安某人,到底是想怎樣?你以為老蔡會嫉妒嗎?」
小翎高聲反駁:「我才沒這樣想!只是想跟他強調我對他沒興趣,讓他安心而已。」
「你已經讓他安心過一次了,沒必要這麼勤奮吧?你根本就是想找藉口跟他說話!」
小翎忍不住了:「對,那又怎麼樣?你知道我有多久沒跟他聊得這麼開心了嗎?」
千秋強硬地說:「你說過要對他死心的。到底有沒有誠意啊?」
小翎雙唇緊抿,掙扎了半天才說:「我反悔了。」
他怎麼也忘不了,志恆把辛辛苦苦搶到的制服丟給他的那一刻。那時他覺得自己飛上了空中,心口漲得滿滿的,四周好似有五彩繽紛的花瓣在飛舞,臺北市充滿煙塵的空氣頓時變得清新無比,世上一切煩擾瞬間消失不見,只覺得死也不枉。
這樣的神奇體驗本是人生少有,只要嘗過一次就是莫大的幸福。問題是他迷戀上了這滋味,非但無法知足,反而更加狂熱地渴望著,想要更多,更多……
他沒辦法滿足於普通朋友的關係,他想要進入志恆的生命中,他想要跟他建立更緊密的聯結,成為志恆最重要的人,就像志恆對他一樣地重要。
「陳少翎!要我跟你說幾遍,不要把時間精神浪費在異男身上!你在蔡某人那邊吃的虧還不夠多嗎?」千秋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再死一次:被氣死。
小翎極力辯解著:「那是因為我以前不懂得隱藏,表現得太明顯給他壓迫感,他才會躲開的。現在我學會了,我會很自然地接近他,一點一點慢慢滲透到他心裡,讓他越來越不能沒有我。真正的愛就是這樣,像空氣一樣,感覺不到卻又不可或缺……」
千秋冷冷地說:「這又是從哪本少女漫畫偷來的臺詞啊?」
「你不懂!那個人向來最好強,跟人比賽就一定要贏,但是上次他居然肯讓我,這就表示我在他心裡還是有地位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屁啦,他讓你是因為他前陣子在你面前一直抬不起頭來,所以故意放水給你,好讓你感謝他!」
「才不是這樣咧!」小翎不理他,繼續畫著大餅:「總有一天他會明白,性別跟傳宗接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世界上最愛他,最瞭解他的人,到時他就會接受我了。他一定會明白的!」
「同學,你該去唸念生物。異男這種東西他的最大特徵就是,只要一個前凸後翹腿長的女人從他眼前晃過,不管你有再多的愛跟了解,馬上就會變成屁!別的不說,與其跟著你攪和,他直接去找跟你一樣愛他了解他的女人不是更方便?」
小翎高聲說:「他不可能找到的!」
「只活了十七年的人,講什麼不可能啊?」
「那你也不能斷定我不可能改變他吧?我讀過一個學說,其實每個人都同時具有同性戀和異性戀的潛在特質,只是有時會偏向其中一方,把另一種特質壓抑下來,只要有適當的環境和足夠的誘因,另一種特質也是可以被引發出來的。也許志恆只是還沒有發現他潛在的同性戀傾向,只要我有耐心,就可以幫助他覺醒發現真正的自己。」
前面那段學說千秋全沒聽見,只對最後一句話有意見:「哎喲,這話好耳熟哩,好像在哪聽過?哦,前幾天巴西人才跟你說過嘛,他為了感化你不是還約你一起去釣馬子嗎?那麼想要人家覺醒,幹嗎不自己先去覺醒一下?」
「你為什麼一直潑我冷水?」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