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開玩笑,但是關鍵時刻,他不會如此不認大局。奧羅德更是直截了當問:“你想去做什麼?”
“旅遊。”佛蘭斯賊笑。
撇他一眼,奧羅德又看向佩塞洱,“是看到什麼了麼?”
佩塞洱點頭,但還未開口解釋,佛蘭斯便插話進來:“等下該聽的我們都瞭解了,實在沒有必要留在宮中,奧羅德你呢,就多找點魔獸寶寶做護衛,這是平凡人間的戰爭,有你便是如虎添翼;阿路夫麼,你再考慮考慮要不要回來接任皇位吧,反正這一切本來就是你的。”
佛蘭斯說著拍拍他的肩膀要其自己保重,不料惜字如金的阿路夫凝視佩塞洱,沙啞開口:“真的麼……她真的復活了麼?”
“是的,和你記憶中的模樣完全相同。”佩塞洱知道他想要問什麼,輕輕淡淡地開口。
阿路夫臉色頓時變得更加沉悶難耐,“難道……她一直沒有死……一直都在騙我麼……”
“我們也就是為了去證實這點,所以別放在心上了,交給我和佩塞洱,安靜等待佳音吧。”綠色的瞳孔收縮沉澱為墨色,沒有一絲笑意的嚴肅表情竟是正經得讓人為之折服,阿路夫禁不住頷首,聽從了佛蘭斯的意思放柔了那悲痛的神情。
佛蘭斯恢復自信又懶散的笑容,伸出手橫在兩人面前示意:“別忘了我們都是誰啊,就算這次面對的是千軍萬馬,也是小菜一碟喲。”
“就你這個到處惹麻煩的妖怪才會那麼說!”奧羅德甩手重重地握住佛蘭斯的手掌,一副沒好氣的模樣,拿他沒折。
阿路夫也伸出手搭在兩人的手上,“我的故鄉,我會保護住!”
“這樣才對麼,有我們家兩大高手撐場面,還有失敗的道理?”佛蘭斯對此可是十分自信的。
比三隻手都要瘦小的柔荑擱上,白皙的雙手包裹著那些溫和有力的手掌。看向安靜卻堅定的人兒,幾人輕笑,是啊,佩塞洱也是眾人的夥伴,不可缺少的存在啊。
“拜託了。”
“那當然,我們走了。”佛蘭斯放手後便推著佩塞洱的肩膀悠哉悠哉地向下走去,卻忽然又轉了個身,對著莫名的幾人露出燦爛的微笑,久久才言,“下去太高了呢,讓這隻魔獸再送我們倆一程吧。”
“……”
瓦爾納平原曾是一片一望無際的綠野,青草芳香、百花綻放的美好國度,依山傍水的悠閒之地,然而如今戰車橫野,鮮血浸透土壤,暗紅色的飛液濺散在滿天的墨綠之上,在昏黃的夜幕下舞動著陰鬱黯沉的蕭瑟。
不經意間踢到殘骸,是沾著血肉腐敗的屍體,佛蘭斯扶住搖搖欲墜的輕盈身軀,低聲的抱怨不由脫口而出:“要是你的能力有開關就好了。”
穩住腳步的佩塞洱一愣,然後不禁因為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而失笑起來,淺淺的笑靨洋溢,一時間忘卻了那些揮之不去的陰影,“要是真有開關這種東西,那就太好了。”
“應該是有的吧。”微微的輕言,他伸手拂過那輕柔的髮絲,將粘在發跡上碎屑挑了下來。原野上的風呼嘯著,將他的聲音帶向了遙遠的彼方。
佩塞洱微微有些發愣,低下了頭,伸手撩起吹拂在臉龐的鬢髮向耳後拭去,變換成水藍色的眸子有絲無奈:“你啊……”
不知還能說什麼,她抿了抿唇,又抬眼向那不著邊際的綠野眺望,以那冰冷卻透露出溫柔的聲音低嚀,“說得真像那麼回事,那佛蘭斯大人吶,您是吟遊詩人還是預言家呢?”
佛蘭斯放聲大笑,俊秀的面孔是這般柔和大方,而那深邃的瞳眸卻是如此沉著內斂,蘊藏著太多不知名的情愫。“如果我說,我什麼都是呢?”
佩塞洱眨眨眼,認為他在開玩笑,便附和著道:“那你可要教我如何占卜未來啊,你也知道我這方面太薄弱了。”
“……如果我說,我什麼都不是呢?”
認真的表情,認真的口氣,瞬然間笑容剝離了那俊美無暇的面孔,肅然的神態中凝聚著一股邪魅和威儀。佩塞洱不是沒有看過這樣的佛蘭斯,只是每當看到這樣的他,自己便無法自拔的陷入了迷茫困惑之中。他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親密,彷彿是烙印在記憶深處的某人,但是……這重疊在腦海中的情感來自何方?第一次邂逅的時候,自己明明很確定,他們只是初次的相會。
“如果你不是吟遊詩人,那會是什麼呢?”她忍不住反問,脫口而出,竟有一絲急迫,渴望知道一切。
凝視著眼前的人,這抹軀殼下純淨的靈魂,佛蘭斯輕柔地笑著,卻終是沒有回答她的疑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