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橋鎮的河水是真的出名,近幾十年的汙染居然沒有絲毫動搖它的根本。
尤宇點點頭,“我記得那個叫朱宣的就住在河邊。”
法醫還記得那個年輕人,“聽說是劉徹的親戚,那個人可不好對付。”
尤宇當然知道劉徹不好對付,當地著名的漢武大帝啊,年紀不大關於他的傳聞逸事卻夠寫幾本書了。可儘管如此,他也還是要再去探探對方的底。
房子裡死了人,劉徹當然也不可能再讓朱宣住在這裡,索性就放人回家。但是朱宣還來不及高興上幾分鐘,讓他臉色發白的事情就來了。
“這裡要大裝修,我也回家住幾天。”劉徹如此說。
“回……回哪兒?”朱宣掏掏耳朵覺得自己沒聽清楚。
“回家住。”劉徹很好心地重複了一遍,他那表情怎麼看怎麼像不懷好意……
朱宣家的小院子,劉徹住的那間就在最靠近裡面的地方,朱宣則在正門對著外門的那一間,臥室都在二樓,底樓是重新裝飾過的大堂。劉徹還從來沒有在裝修完之後進來過,這一進門,就算是漢皇集團的老總他都有種想要眨眼睛的衝動。一回神他揪住想要溜的朱宣。
“這是怎麼回事?”
朱宣的表情很無辜,眼睛眨得更無辜。
在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有著木質紋理的傢俱閃著獨屬於它們的光澤。
“朱宣!”劉徹咬牙,“怪不得你上次突然打電話問我喜歡什麼木料!敗家也不是這個敗法的。”
他的眼睛沒有出錯,原先朱宣屋子裡的舊傢俱已經變成了全金絲楠木的古典傢俱,劉徹也曾經想過要弄一套,不過礙於這些傢俱的實用性和價效比沒有選擇。再過去一看自己的屋子裡的都是上好的黃花梨,按著手感還是海南的貨?其他幾間房間的傢俱木料他雖然不認識可看著也不是什麼凡品,這混小子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某人說錯過了我十六歲之後的全部生日,所以補償的。”朱宣的眼神黯淡了一點,不情不願地說著。
這下劉徹沒有了聲響。
從小開始,朱宣好像就沒有叫過朱承俊父親或者爸爸,從來都是一副很彆扭的樣子說“某人”。開始他們還以為是小孩子在不高興,可是自從朱宣十六歲之後,朱承俊就幾乎不再在他身邊出現了。這對父子的關係讓家裡人傷透了腦筋,最糟糕的莫過於他們雙方似乎都沒有拉近距離的表示。長久之後,也沒有誰再在他們面前提起了。
“這麼多年了。”劉徹感嘆了一聲,卻不知道他的感嘆聽在朱宣心裡只想讓他苦笑。
有了這麼一個好的藉口,劉徹總算沒有再因為這些傢俱說什麼。朱宣在樓上接上了網線電線,折騰點空間裝好了衛生間,讓老宅的舒適度大大得到提升。
相對於老宅裝修過的內部,正門裡的小院子就保持了原狀,一條能容雙人並排走的小廊道,上面是從二樓那裡伸展出來的屋簷,有燕子的舊窩搭在房樑上,幾根一人粗的石柱支撐起整個房子的構架,院子裡青色的大塊石板鋪成的地面,在靠近院牆的地方有三個水斗,那是幾十年前剛接上自來水的時候裝的。這所老宅的正門很小,當年因為附近的鄰居紛紛起房子,所以正門就夾在了眾多鄰居的房門中間,僅容一個人透過。
第一次來這裡的尤宇警官顯然沒有想到這麼小的門裡面別有洞天,他在打了劉徹的電話之後就大咧咧地過來拜訪了。
“尤警官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朱宣的笑容看起來清澈透明,即便是先前在大城市裡有豐富辦案經驗知道絕對不能光看外表來判斷的尤宇都有種兇手不可能是他的認知。
“打攪了。”怎麼來說和劉徹比起來朱宣都要更容易相處一些。
端上來三杯果汁的朱宣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臉上的笑容就是有點收不住。
劉徹瞪了他一眼。
“我是想來問問情況的。”尤宇一開始就把談話內容放在收集本地資料上,當下就問起了關於秋橋鎮和秋橋鎮的河的故事。
“那個,我記得好像是很早之前就傳下來的。”劉徹皺著眉頭不像是在說故事,倒像在說公司的報表有問題。
就秋橋鎮流傳下來的故事說,秋橋鎮的這個名字來源於架設在河面上的肅秋橋,它和它後面的鞠水橋同時建立,已經有了千年的歷史,可以說是鎮上的寶貝。鎮上的老人都說那是漢代的一個王建的,造福兩岸的人。
“說是這麼說,可是哪本史籍都沒有提到過這件事。所以大概更多的是民間傳說。”劉徹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