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韻道長,香芙本月十五將要嫁與段府二公子為妻,求您施咒保佑香芙婚後平平安安長命百歲。”鐵香芙並未用跪墊,而是直接屈膝跪倒在了地上。
“施主快快請起。”清韻到不避諱鐵香芙的髒裙,用手將他扶了起來。“施主有何話與貧道一同進內殿再詳說吧。”說著甩開那幫鶯鶯燕燕帶著鐵香芙進了內殿。
我好奇的偷偷躲在門外探聽著,只聽鐵香芙將自己的遭遇向著清韻述說了一番,又說自己這十八個年頭來雖是福星高照,卻並無信心能在女子殺手的段二公子存活,顧來清韻觀求三清祖師保佑。
清韻又拿著蓍草幫她卜了一卦,送了兩字:“大凶!”
隨後是銅板碰撞的聲響,數目恐怕也不小,只聽鐵香芙慌亂的要清韻幫她逢凶化吉,死裡逃生。清韻像是給了她什麼東西,隨後對著她說道:“此符有極強的正罡之氣,施主只需每日隨身攜帶便可逢凶化吉。”
我在門外聽的唏噓不已,每日晚上清韻畫符咒的時候我都會在一旁幫他磨硃砂,他張張詛咒畫的又是一般模樣,看得我閉眼都能畫得出來。這就這麼一張符咒,到了不同之人的手中,這效用也差了十萬八千里。
遇著來求平安的便可逢凶化吉,遇著疑神疑鬼的便有驅趕魔邪之神力,遇著求子的也能心想事成。於是乎,師父您這不是符咒,是神咒……
正當我耳朵貼著門縫對著清韻這裝神弄鬼的把戲不屑一顧之時,殿門忽的被從內開啟,我一個洋蔥便栽倒在了一人懷中。
“柒兒,你站在殿門外做甚麼呢?”清韻清潤的嗓音異常溫柔在頭頂上方響起,可我卻隱隱聽出了咬牙切齒之意。
我立即從清韻懷中站直了腰身,乾巴巴的笑著:“前殿甚忙,徒兒想來喚師父,誰知師父也恰好推門出來了……”如此蹩腳的謊言,連我自個都不信,又怎麼騙得過清韻。
“道長,那香芙先告辭了。”鐵香芙望了望我對著清韻說道。
“施主慢走……”清韻出塵的笑了了。等到鐵香芙走出內殿後又走了進去,全神貫注地數著桌上為數不少的銅板。
“師父,您就不怕鐵香芙萬一出了什麼事,毀了您的名聲麼?”我故意扯了話題來掩飾自己偷聽的尷尬。
清韻將銅板收入自己袖中,並未抬頭,只是淡淡的道:“柒兒你方才既然在外面偷聽,難道未聽見師父對她說此事切勿告與他人麼?”
“聽到了,可若是師父您的詛咒不準,她一個不滿說給了他人聽呢?”此話一出口我頓時感覺額間淌下了一顆冷汗,我這不是變相對著清韻承認了我偷聽的事實……
清韻這才抬頭望了我一眼,可隨即又低了下去,口中風輕雲淡的道:“為師與她說過此事不足為外人道,倘若她道了,那不靈驗又怎能怨為師?倘若她不道,那又有誰人能知曉?柒兒,你可知死人可是不能開口說話的……”
“……”
鐵香芙若是回去後不向他人講述,那她萬一被段二公子剋死了也無人會知曉清韻曾給了她一符咒說保她逢凶化吉。若是她僥倖存活了,那便是清韻的這一符咒保了她平安。從此以後清韻這高深道行又可以更上一層樓。怪不得清韻要將她請入了內殿……
我望著眼前這出塵脫俗地將銅板放入袖中的清韻,霎時覺得背脊涼成了一片。
我的師父,徒兒原來只當您是道貌岸然而已,未曾想到你的心機居然深沉至此。萬一有朝一日你忽覺徒兒知曉的太多,會不會也讓徒兒再也不能開口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別當插菊節是我瞎編的,是真的!!(╰_╯)
而且古人菊花是插頭上的,我還低調點讓他們放腰間呢,
那男人產子也不是我瞎編的, 日本是那麼說的!
不過惡鬼換成了魔王而已,噗,哈哈哈哈……
這章是我正常態碼出來的,要是不好看就真是我的問題了。(╯▽╰)
全更道長
九月初九,插菊花日……
因為是插菊花日,所以這日來清韻觀中拜祭三清祖師的施主皆是些婦道人家,無非是想惡鬼切勿出沒,保佑莊稼豐收。那些婦人人人腰間都插著一朵菊花,以黃色者居多。
清韻只是逗弄了下襬放在殿外的菊花,倒並未採擷下來佩戴。
少了那些鶯鶯燕燕的我也清閒了許多,不用弄得像是茶館一般端茶倒水的伺候。無所事事的坐在殿堂角落中享受這難得的空閒。臨近巳時三刻的時候總算是迎來了一位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