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貓流淚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問過監獄!……”
楊磊亂了,徹底亂了,監獄的人告訴過他,房宇就多關了一年,勇哥他們也是這麼說的,不可能所有人都聯合起來騙他!
“甭他媽天真了!天底下就一個監獄啊?”
花貓瞪紅著眼睛。
“外頭都以為他多蹲一年就出來了,也沒錯,他確實出來過!……可他出來時候就知道他還得再進去!……告訴你楊磊,我是沒逮到證據,可除了你老子,我就不信是別人乾的!”
“砰!”楊磊一拳頭砸在鐵柵欄上,目瞠欲裂。
“……甭繞彎子!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老子幹了什麼?為什麼?!”
“我答應過宇哥,爛在肚子裡,你想知道,去澧縣問!還有,那狗日的丁文,你去問他!”
“……丁文?”楊磊頭一下子漲了。“……有他什麼事兒??”
“有他什麼事兒?”花貓臉都扭曲成了一團。“所有的事兒都是他惹的!”
“警察!警察!”花貓忽然大喊,把人都喊了進來。“讓他滾。滾!……”
“哎,小磊……”勇哥納悶地攔著臉色蒼白往門口走的楊磊。“怎麼要走,你不還要聯絡監獄那事兒嗎?”
“……”楊磊沒搭腔,在勇哥奇怪的目光裡出了市局。
他現在誰都不信了。誰也不能信了。
楊磊站在門口,車流人流從他身旁穿過,楊磊毫無感覺。
楊磊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他手指不聽使喚,號碼接連按錯了兩次。
“臭小子,難得啊,什麼事兒?”楊大天爽朗的聲音。
“叔。”
“怎麼了?”楊大天聽出楊磊聲音的不尋常。
“房宇什麼時候出來的。”楊磊沒有一個多餘的字。
“……”電話那端沉默了。
“怎麼忽然問這個?”楊大天嚴肅。
“什麼時候。”
楊磊一字一句。
楊大天沉默了片刻。
“小磊……”
“想好了再說話。”
楊磊打斷他。
“從小到大,你都不騙我。我一直信你。叔,你知道我最恨什麼。別騙我。”
楊磊聲音不像自己的。楊大天沒有說話。
“等我回去再說。”楊大天要收線。
“澧縣是哪兒?”楊磊忽然說。
“……你聽誰說的!”
“楊大天!”
楊磊對著電話吼出了聲……
“……甭讓我連你一起恨!!……”
楊磊痛苦……
“……”
楊大天痛心了。
楊大天知道,這事兒瞞不了,遲早有一天楊磊要知道。雖然隱瞞不是出自他本意,但是有些事他決定不了。他是疼愛楊磊,但他作為一個長輩,也有他的立場,他的無奈。楊大天瞭解楊磊,他知道,這只是遲早的。問題就在那裡,誰都逃避不了。必須面對。
楊大天一聲嘆息。
“……澧縣第二監獄。你去問問吧。”
楊大天把電話掛了……
楊磊驅車四個多小時,開到了一個偏遠的地方。
在這之前,他甚至沒聽過這個縣的名字,更不知道它的位置。
楊磊從監獄裡出來的時候,已是夜色四合。
四周是一片空曠和寂寥,冬天的枯寂籠罩著這個寒冷、荒涼的地方。
楊磊就那麼在身後的電網高牆底下,慢慢地坐下。
有人從監獄值班室進出,看到門外始終坐著一個連姿勢都沒有改變的人,都好奇地向他打量。
那人始終坐著,一動不動……
“這個犯人是轉監來的,同夥組織越獄,他給別人放風打掩護。和他一起關來的有那個越獄主犯,以前是個武術教練。……楊局長來過電話了,我們弄了個提審間,具體情況你可以單獨問問他。……”
“……房宇那小子跟我關一個號子,也是他倒黴,一個號裡那麼多人,獄裡非要把屎盆子往他身上扣,不知道這小子得罪誰了。老子一人做事一人當,跟獄裡也是這麼說的,那小子什麼都不知道,他要真知道,我倒想臨死了拉個墊背的,這栽贓誣陷的事兒,老子幹不出來!”
“審了半天他們也沒證據,我也看出來了,就是有人想整他,讓他出不去。房宇那娃是個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