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楊老爺?”
“操!滾!”
楊磊笑罵,心裡舒坦了……
“那你也不會因為我家不自在了?”
楊磊問。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我是交你的人啊,還是交你的家啊?”
房宇答得簡單,明瞭。
楊磊望著他,笑了……
房宇半夜又發燒了。
房宇的這身外傷加內傷沒那麼好熬,傷口感染髮燒不說,之前在醫院處理的局麻和鎮痛藥物藥性過後,到了半夜那疼痛全都發作起來,楊磊眼睜睜地看著房宇疼得汗大如豆坐臥不寧,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又發著燒,那種疼的滋味,疼起來整個人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但房宇就是能扛,硬生生地一聲不吭,連一聲呻吟都沒有,只是翻來覆去緊咬牙關,到後來熱度上來人也昏沉了。
其實之前房宇一直都不輕鬆,但他能忍,都忍著,不想給楊磊和這裡的人添負擔。可到了半夜這麼發作,身體再強壯的年輕人也頂不住了。
楊磊心急如焚,趕忙叫來了張嬸,張嬸連夜熬了濃薑湯,配著中草藥,用毛巾一茬一茬地擰,又找了家裡的止疼藥和那些外敷的藥,剛好有一種止疼特別有效的外用噴劑沒有了,張嬸一說,楊磊拔腳就走,打車轉了大半個城,那時候沒有現在滿大街的24小時經營的藥店,只有極個別的藥房會延遲到凌晨,楊磊都快把整個江海轉遍了才終於找到一家正要關門的藥房,買了那種噴劑,又買了退燒藥止疼藥什麼的一大堆藥,只要看到有退燒、止疼作用的就拿,拿了整整一大包,藥房的人就沒見過買藥買得這麼豪爽的。楊磊心急火燎地趕回去,好在張嬸有經驗,幫著處置,要不然要像楊磊這麼虎狼用藥,房宇好好地沒事都得被他給整倒了。
楊磊和張嬸兩人忙活了大半夜,房宇終於退燒了,人也漸漸安寧了。
張嬸看著終於能靜靜睡一會兒的房宇,嘆氣。
“這孩子……受罪了。”
張嬸嘆息著說。
楊磊望著房宇受疼痛折磨的憔悴的臉,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麼……
第 42 章
隔天早上房宇還沒醒,花貓和老亮已經帶了人,滿大街地在找週二了。
羅九之前對他們說的,不要鬧事。還有一句話,有事,聽楊磊的。
房宇這樣,羅九不心疼?羅九不光火?
這事兒,在楊磊的要求下,羅九交給楊磊全權處理。
接到楊磊一個電話,沒用幾個小時,幾乎全江海的混子都知道了,燕子乙和羅九兩邊的人馬,都在找週二。
這是一場久已沒有的仇殺的號角。平靜了很久的江海註定不平靜。江湖上兩大黑社會大哥同時吹了哨子,這是什麼概念?
據說當時江海主要的娛樂城、遊藝廳、錄影廳、檯球室等等這些混子聚集的地方,都看見了這幾路人馬滿大街找週二這群人的壯觀景象。
據當時親眼看見的人說,當時的花貓和老亮等房宇手下的主要頭目,帶領著氣勢洶洶的摩托車隊,穿梭在江海的大街小巷,車上每個人都拿著用東西包著的各式刀具,車聲轟鳴,滿面殺氣,這些無比囂張招搖的摩托車隊在江海市區各處呼嘯而過,見到混子就打聽週二在哪,是個人就知道,他們這是要去砍人。
還有幾輛麵包車帶滿了人,在城市四處轉悠,見到混子就搖下車窗,問有沒有見過週二。
只要向車窗裡看一眼,就能看見黑魆魆的人頭和明晃晃的開山刀。
這是一場浩浩蕩蕩、轟轟烈烈的仇殺聲勢。江海黑社會好多年沒有這麼興師動眾。
很快,道上就傳開了,週二點了房宇,楊磊放話,要弄死週二。
對於背後點人進局子這種事,是江湖中人最看不起、最不能容忍的行為,可以容忍你背後捅刀子,不能容忍你點人進局子,這就是江湖的底線。週二雖然是所謂的官二代,但也以混社會中人自居,平常靠著有錢和公安局裡有點勢力,也和幾個黑道上的團伙稱兄道弟,但現在,卻沒有一個團伙敢站出來幫週二,一個,他們惹不起房宇和楊磊;另一個,週二這種做法太不是玩意兒,太被唾棄,他們連嘴都沒法兒張。
那天所有參與砸世紀大酒樓的小開們,知道了這個聲勢,個個都害怕了。
就算這些人有錢有勢逞威風,可那是在沒事兒的時候,真惹到了黑社會,他們能不怕嗎?黑社會那都是些什麼人,虎逼,亡命徒,動不動就能拿命拼的人,真豁出去了,一命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