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王孫淡淡一笑,道:“一個為了奪取家產,親手殺死自己侄子的人,居然還會說別人卑鄙無恥,這是我一生中聽過的最可笑的事。”武天仇怒視三人,目光漸漸渙散,眼中卻又忽然神光一閃,彷彿是迴光返照一般,朝著門外大喊一聲:“武!”隨即噴血而亡。
李長生長長舒了口氣,向元東原與蕭王孫道:“此間的事終於可以完結了。”元東原大笑道:“這還不是虧了李總管的神機妙算?要不然這姓武的那對天星掌,配上一支生花筆,可真不好對付。”李長生淡淡一笑,道:“此後兩位主掌正氣山莊,終於得償所願,東南一帶盡在掌握,在王爺那裡也有了交代。”蕭王孫臉上泛起一絲笑容,道:“而李總管也不用再做總管了,這凌園從此以後就要改做李園了。”
三個人相視片刻,同時大笑。笑聲還沒有消失,蕭王孫與李長生已出手。李長生椅中飛出三支飛刀,而蕭王孫的日月雙輪同時脫手而出,他們的目標都是一個,屋門。屋門本來虛掩,那三支飛刀透門而出,而日月雙輪掛著風聲,已將屋門分為四片。
日月雙輪破門而出後,在外面轉了個圈子,又飛回蕭王孫手中,鋸齒上還帶著幾根頭髮,而那三支飛刀再飛回來時,卻已變成六段。六段斷刀直打三人,元東原虎吼一聲,一掌將兩段斷刀打飛出去,蕭王孫雙輪一絞,將兩段斷刀絞為四段,而李長生的椅中已飛出兩塊飛石,將斷刀半空截下。
然後就見剛才那個執傘人微笑著走進屋子。李長生盯著他,過了片刻才道:“你不是凌家的人。”執傘人輕輕一笑,道:“當然不是。”說著,他慢慢從臉上揭下了層薄薄的面具,面具下露出一張劍眉星目的少年臉龐。
這個人當然就是武清吟。一看到他,屋子裡的三個人都不禁打了個冷戰。李長生不由自主地問了一句很笨的話:“你……你不是已死了麼?”武清吟道:“你怎麼知道我死了,是不是你殺了我?”蕭王孫道:“我們雖然沒有親手殺你,但的確看到了你的屍體。”
武清吟搖頭一笑道:“你們做事雖然詭密,但還是有算計不到的地方,千萬不要輕易認為你們騙過了所有的人。”蕭王孫想起方才武天仇臨死時的怪狀,手一緊,道:“難道武天仇並沒有殺你,而是找了一個替死鬼?”武清吟道:“你又錯了,你以為他會有那麼好心麼?”元東原沉不住氣了,道:“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武清吟忽然轉了話題,道:“如我沒猜錯,你們三位都是汝陽王的人吧。”
元東原一驚,道:“你如何知道?”武清吟笑了:“自有神仙指點,用不著你操心。”元東原叫道:“是又怎樣?”武清吟道:“是就對了,你們的用意我已明白,這一切都是他幕後指使。”他清了清嗓子,道:“其實你們來的目的並不是主婚,而是奪產,奪取凌園與正氣山莊的產業,因為附近沿海一帶的造船、出海、漁業、碼頭,曬鹽等等生意,凌園與正氣山莊可以說是壟斷東南,汝陽王要想起事造反,必須要控制這裡,這就必然要與凌家和武家打交道。從上一輩起,老汝陽王就曾有意拉攏凌家與武家,但都被兩家主人婉言拒絕了,到了小汝陽王這一輩,他早晚必反,為了充實財力,也為了自己一旦事敗後有個退身之所,他也想到了凌園與正氣山莊。”
李長生道:“說下去。”武清吟道:“而想要奪取兩家的產業並不容易,如果明奪必然會招致別人懷疑,弄不好還會將汝陽王的反意昭彰天下,這個他是決不能冒險的。所以他想出個主意,就是暗取。”
“而如何暗取呢?自然要動一番腦筋,正在此時,凌武兩家的婚事也快要到了,作為他來說絕不可以讓這兩家結親,不然的話兩家一合,勢力就更加鞏固,想要下手就難上加難。可幸虧在三個主婚人中,有兩位已被他收買,所以破壞兩家婚事的重任,就自然而然落到這兩人身上。”
元東原冷笑一聲,道:“那倒不假。此事舍我二人其誰?”武清吟突然臉色一沉,恨聲道:“可是三個主婚人中,最重要的那位他卻無法收買,所以你們就在半路對他下了毒手,好讓江嶽天無法阻止你們的行動。”
蕭王孫笑了,笑中頗有自得之意,因為他知道,武清吟從傷口上看出是他們下的毒手,他只不過是在詐他們,所以他說:“誰說我們殺了江老先生?他與我們過從甚密,又對我們有恩,我們又如何能下手殺他?不要以為你殺江老先生的事可以隨隨便便地嫁禍於人,這裡三個人都可以作證,是你害死了江老先生。”元東原與李長生也笑了,只有武清吟呆住。
武清吟過了片刻才苦笑道:“三人成虎,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