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定會護姑娘周全。”
雪泠心下不由嘆息,真是個自以為是的人。不過有著一副熱心腸,看起來不像大奸大惡之人。
她笑笑,下床朝青衣男子微微一福,走至桌旁,沾水在桌上寫到:雪泠。
“雪泠……雪姑娘,雖說你現在與魔教脫了干係,但在下身為掌門,也不敢貿然讓你獨自離開。所以,只好冒昧讓姑娘與我們同行了。”青衣男子目光灼灼地說道。
雪泠無奈地微微頷首。
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發。青衣男子,也就是九華幫的幫主秋冉,可能與眾人解釋了一番。雪泠瞥見幫眾不時飄來的同情眼光,真是苦笑不得。
只是九華幫幫眾皆是男子,這倒讓雪泠心裡鬆了一口氣。畢竟這裡有男女之別,也就沒有人會主動碰觸雪泠,這讓她可以放下心頭大石。
只是偶爾會擔心鬼醫,沒有自己在,他怕是會回到以往飢一頓,飽一頓的生活了。還有,那個萍水相逢的司空清,如果回到那處,沒有看見自己,會如何呢……
雪泠甩甩頭,抬手拉開馬車上的布簾,探頭朝外瞧了瞧。九華幫眾人本都騎馬上路,因為顧忌到雪泠,便臨時僱了一輛馬車,行程也放慢了許多。偶爾還要露宿在林中,雪泠便睡在馬車裡。
由於自己讓眾人宿在樹林裡,雪泠深感歉意,便一手包攬烹調膳食。以前經常一人獨居,別的不說,倒是練就了一身好廚藝。雖然夜露深重,然,不少九華幫的幫眾為了能品嚐到雪泠一流的廚藝,倒是寧願露宿在外。
平時吃慣的野味,用上普通的調料,雪泠總能做出不同的口味,讓人食指大動。
是夜,雪泠將他們捉來的山雞,去毛,去內臟、洗淨,而後用鹽和磨成粉狀的丁香均勻塗遍雞身。雞的兩腋各放一顆丁香夾住,用荷葉包上一層,外面再包一層荷葉,然後用細麻繩扎牢。而後用溼泥平攤在溼布上,再將捆好的雞放在泥的中間,將溼布四角拎起將雞緊包,使泥緊緊粘牢,再去掉溼布,用乾布包好。同樣的方法弄好另外兩隻山雞。
準備停當,將雞淺埋在土裡,在上面燃起火堆。
雪泠伸手擦了擦額上的細汗,卻瞧見周圍的幫眾不知何時聚在火堆旁,好奇地研究著。
秋冉瞅了一陣,抬首問道。“雪姑娘,這種烹食之法前所未聞,能否給我們說說?”九華幫的部眾一致地望向雪泠,一臉期待。
雪泠隨手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寫到。
這是我家鄉的一種烹食方法,叫做乞丐雞。以往我也只是聽說,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便想試試。第一次,難免做的不好,請大家見諒。
秋冉大聲念出雪泠地上的話語,眾人笑道。
“雪姑娘實在謙虛,這幾日,我們都試過姑娘的手藝,怎可謂一個‘好’字了得。”
“就是,就是。”
雪泠會心一笑,轉身在火堆上支起一個架子,將竄好的十幾塊牛肉置於架上。
這牛是秋冉昨日所獵,雪泠讓其用劍從死牛身上薄薄地切下片片牛肉。秋冉不愧為一幫之主,劍術了得,一刻鐘便將牛身上的肉切好,片片牛肉的厚度幾乎相同。
“雪姑娘,你下午讓我們去打的蜂蜜有何作用?”秋冉指著一旁的蜂巢疑惑地問道,想到自己引以自傲的輕功,竟然拿來逃脫蜜蜂的追趕,實在汗顏。
雪泠將蜂蜜均勻地塗在牛肉上,淡淡的蜜香傳來,眾人頓覺飢腸轆轆。
熟練地把牛肉翻了幾番,雪泠把熟透的牛肉取下來,遞給身邊的秋冉和其他幫眾。
估摸著有40分鐘的樣子,刨出底下的山雞,剝開布和荷葉,金黃橙亮、香味濃郁的雞呈於眾人面前。
看著眾人爭相恐後地吃著山雞和牛肉,雪泠以淨手為由,離開火堆,來到不遠處的小溪邊。
夜涼如水,月影迷濛,倒映在水裡,輕輕搖曳。
雪泠蹲下身子,洗了手,怔怔地望著水面。
在院落時,秋冉曾說要把自己交與大少爺,讓他來定奪。大少爺……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他。記得當時躲藏在地窖中,追殺司空清的人也曾提起。無論如何,此人在眾多幫派中的名望出乎意料的高漲,似乎有蓋過新任武林盟主之勢。不知,是怎樣的一個人……
不經意地瞥向對岸,雪泠愣住了。
小溪並不寬,能清晰地看見對岸楊柳盪漾。嫩綠的枝葉隨風舞動,如同柔若無骨的舞娘,嫵媚妖嬈。美景在前,雪泠卻未細心觀賞,而是定定地看著一處柳枝上那抹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