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前世的那個家,因為她變得四分五裂。從她得到異能的那一刻開始,她便不該苟延殘喘的存活下去,或許那個家便不會變得如此。
如今清遇見她後突然罷手,他多年來精心經營的一切必將付之一炬;而她,此時成了軒轅瑞留住清的籌碼,她最終還是清的累贅……
而且,這個身子與清竟然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他或許早就清楚此事,也不曾介意,但周圍的人又如何看他?有朝一日,他榮登皇位之際,世人又如何看待他?她怎能如此自私,束縛住他的拳腳……
雪泠緊緊用雙臂環住逐漸冰冷的身體,垂眸掩去眼底的脆弱與無助。除了清,她無論何時都不願讓他人察覺到她的思緒。
軒轅瑞眯起雙眼,瞥向眼前蜷成一團的瘦弱女子。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一丁點的變化。緊抿的唇和微顫的指尖卻出賣了她的心緒,真是個倔強的女子。
“泠兒,你好好想清楚……”軒轅瑞頓了頓,起身走向廳門。“如果你不願放手,朕只好將你交給南宮溯了……”
望著那襲明黃在黯淡的夜色中漸漸消失,雪泠自嘲地一笑,如若她不妥協,便要將她送與烈國,強行把她與清分離麼。
看著幾乎沒有動過的膳食,琴兒皺著眉,重重地嘆息一聲。
“公主仍獨自在房間呆坐嗎?”洛兒倚著門,望向琴兒手中的膳食,問道。
琴兒點點頭,“兩天了,自從與皇上見面之後,主子就一直把自己鎖在房間裡。膳食只吃下幾口便停了手,晚上才睡一、兩個時辰。主子的身子本來就不太好,長此以往……那晚,皇上到底跟主子說了什麼?”
洛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琴兒,那晚你在附近真沒聽出什麼端倪?”
琴兒一驚,豎耳傾聽四周,壓低聲線責怪道。“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小心隔牆有耳!”
洛兒一挑眉,眼裡滿是狡黠。“以玲瓏的身手和才智,怎會不清楚?”
琴兒思索片刻,才道。“你還記得倩兒去了不久,六殿下來尋主子嗎?”
洛兒含笑點頭。
“那日,我親眼見六殿下將龍鳳玉佩送與主子了。”
“什麼!”洛兒詫異地驚呼一聲,“她收下了?”
琴兒微微頷首,“主子看到玉佩,明顯驚異萬分,連六殿下離去都不曾察覺。而後,主子突然衝出殿外,說是要見皇上。”
“……我大概能猜出他們兩人那日晚上談些什麼了。”洛兒喃喃低語,一甩衣袖,就要離去。
琴兒身手揪住她的長袖,惱怒地問道。“大白天的你要去哪裡?”
“出宮,”洛兒朝她眨眨眼,低聲說道。“解鈴還需繫鈴人……”
不待琴兒回神,紅衣已翩然而去,獨留滿院寂靜。
靠著床沿,望向手中一摸一樣的兩塊如雪般的玉佩,雪泠只覺腦中混亂無比。
軒轅昱的玉佩得早些還給他,免得他誤會。記得他那日所說,得到這玉佩,便是他正妻的人選。
至於清的玉佩……抬手輕輕撫額,要還給他嗎?
從最初的相遇,到相知、相偎,她真的能全部舍下?
將清的玉佩貼在心口,一股涼意隔著薄衣傳遞到她的肌膚。雪泠閉上眼,清溫暖的氣息彷彿仍在她身邊縈繞……
突然身上一暖,一雙有力的臂膀擁著她。她驚恐地睜開眼,入目的是那雙刻在心頭的清冷美眸。雪泠用力地咬了一下唇,刺痛感傳來,告訴她這不是夢!
司空清伸手救下雪泠自虐的唇,指腹輕輕磨娑幾下,滑向她略微消瘦的臉龐以及眼下淡淡的黯青。
見雪泠仍是一臉茫然,司空清俯身吻上她的雙唇。柔軟而酥麻的感覺從唇上傳來,思及懷中之人已有十日未見,不禁霸道地撬開雪泠的齒貝,長驅直入,肆意掠奪甜美的甘露,追逐她小巧的舌,糾纏,吮吸。
半晌,才戀戀不捨地離開,雙臂仍舊攬緊她。雪泠微微張著嫣紅的唇,輕聲低喘著,雙眸緊緊盯著司空清。
遲疑地推開她熟悉的懷抱,雪泠將玉佩輕輕放在他手心裡。垂下眸,正想收回手臂,手上猛地一痛。抬頭見司空清一向清冷的眸中閃爍著難以抑制的怒氣。
“他跟你說了什麼?”
忽然發現雪泠另一手中相似的玉佩,他深深地看著她。“……還是說,你要選擇他?”
雪泠拼命地搖頭,司空清一把取下那玉佩,手掌用力收緊。雪泠一驚,伸手覆上他的手,阻止他毀掉軒轅昱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