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退下。
玲瓏這才行禮緩緩退出內殿,臉上隱隱帶著擔憂。
桌上已經準備好筆墨,雪泠提筆寫到:
‘不知二殿下今晚請若月,所為何事?’
二皇子深邃的雙眸緊盯著雪泠,淺笑道。“那日宴會上,若月的彈奏的曲子,果真‘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雪泠禮貌地一笑,垂首寫下:
‘多謝殿下盛讚,殿下有事不妨直說。’
“若月的確是個爽快之人,難怪父皇如此寵愛你。”
聽到他話中有話,雪泠微微皺眉,抬頭直視著他,等待下文。
“聽聞六弟向父皇請旨迎娶你,可惜父皇拒絕了。將貼身玉佩贈與若月,若月第二日也退還給六弟……本殿下真不明白,若月為何會拒絕六弟。辰國想嫁與六弟的人多不勝數,六弟一個都瞧不上,現在唯獨對若月另眼相看。本殿下可是好奇的很。”似笑非笑地望著雪泠,二皇子狀似遺憾地詢問道。
雪泠看著他,片刻在紙上寫下兩句。
“喜愛的不一定是最好的,最好的不一定是我所喜愛的……”唇邊揚起的弧度向上了幾分,二皇子目光炯炯。“若月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我真想知道若月鍾愛的會是怎樣的一個人。”
“不過若月沒選擇六弟,也是情有可原。聽說前幾日,輝夜殿一位婢女在房內自盡?”
雪泠緊緊拽著袖中的拳頭,面上仍不動聲色。
“……以若月的才智,怕是已經知道是何人所為。但是那人的地位只在皇上之下,想要報仇,以若月現在的力量,只能是一卵擊石。”二皇子眉頭一挑,循循善誘。
‘殿下到底想說什麼?’雪泠臉色一斂,略有不悅地寫到。
“……若月,有沒想過與本殿下聯手?我借你力量,助你報仇,如何?”頓了頓,見雪泠沉思,他不緊不慢地說道。“那個叫倩兒的婢女死得可真冤枉,不止如此,她的家人也無一倖免啊……”
無一倖免……雪泠詫異地站起身來,二皇子瞥見她眼底閃過一絲悲痛與狠意,眼看事情就要如他所願,不由笑得更歡。
雪泠卻突然笑了,不似之前的疏遠冷淡的淺笑,而是發自內心的燦爛笑容,猶如冰雪融化般,摧殘奪目。
二皇子一愣,瞬間恢復面容,不解地緊盯著雪泠。
‘不勞二殿下費心了,就算若月要報仇,也不急在一時。’
雪泠自嘲一笑,她還沒有傻到捲入皇權爭奪的中心,也不想做他人的棋子。誰做皇帝,根本與她無關。如果司空清想要這位置,她就不惜所有幫他得到。既然他們現在仍不知道司空清是皇子,沒有作出對他不利的事,她為何要插手?
二皇子冷漠地看著眼前毫無懼色的雪泠,本想一個從民間來的平凡女子,只要給點甜頭,還不乖乖俯首稱臣,誰知竟然如此不識時務!敬酒不吃,吃罰酒!
“砰”地一聲,二皇子手中的玉杯應聲碎裂,臉若冰霜,氣氛一時僵住。
“呵呵……”許久,二皇子怒極反笑,問道。“若月,你知道皇后為何如此容不下你,父皇又為何如此寵愛你,將最愛的輝夜殿賜給你,甚至恩准你進入輝夜園。能夠觀賞輝夜盛放,可是連皇后也從未有過的恩寵?”
‘因為我象一個人?’雪泠思索一會,寫到。
“不錯,”二皇子讚賞地點點頭,眸裡閃過一絲精光。“若月可知,父皇的書房密室裡珍藏著一幅畫像?”
密室?畫像?
雪泠看向二皇子,未想他連皇上的書房都敢擅闖。
“若月可是誤會了,那是十多年前,我與六弟貪玩誤闖的……若月就不好奇,畫像裡面的人是誰?”二皇子若有所思地望著雪泠,面上帶著淺笑,笑意卻未達眼底。
‘如果殿下願意告知若月,若月感激不盡。’
言下之意,即使你不說,對她來講,也無損失。
二皇子的視線緊緊鎖住雪泠,以退為進,這女子還有點意思!
“畫像裡是一名白衣女子,正值妙齡,面容……”二皇子停頓片刻,掃向雪泠,淡淡道。“與若月有近八分相似!”
雪泠暗自沉思,那人不可能是蕭宛如,究竟是何人?
“過了幾年,我尋著這相貌的女子,只查到流雲山莊的三夫人蕭宛如,再往前線索就斷了。不過可以肯定,這女子必是父皇珍視之人,不然不會將她的畫像藏於密室之中。”
‘殿下想說,皇后是出於嫉妒,轉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