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了,也不喝止那個無禮的闖入者,神色迷離的看著那隻雪鶴舞蹈著登上了太清閣。那個纖纖的女子就站在了他們的面前,凝視著燮王。
她驀然間悟了——就是這個女子麼?
白衣的女子輕輕盈盈地走了上來,不知為何,她的一舉一動,給人一種夢幻般的感覺。花蕊夫人沒有出聲說一句話,只是坐在那裡,看著那個白衣女子一步一步走上臺階。那樣冰雪一般的神色和淡金色的長髮,完全不象自己……哪裡象自己呢?
燮王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看著白衣女子冰雪一樣的臉蛋:“是你麼?……你終於來了麼?讓我抱你一下。”他踉蹌地離席站起,走過去。
花蕊夫人的手顫抖了一下,卻終於不動。
就在燮王扶住女子肩膀的時候,流溢星辰光芒的短劍刺進了他的胸膛!滾燙的鮮血染紅了她的白衣。然而,他卻笑了起來,撲向了那個白衣少女,全力的撲了過去。他自己的力量讓那柄劍噗的一聲整個穿透了他自己的胸膛。
“皇上……”極低極低的,一直在一邊冷冷看著一切發生的她,唇邊吐出了嘆息般的兩個字。臺下的舞姬中爆發出了驚叫和動亂,四百多個少女不顧一切的從太清閣中四散而逃,隨之湧入的,是皇宮中的武士。
“有刺客!”警示的聲音,在最短的時間內傳遍了整個皇城。
那個刺殺者放開了燮王,背後緩緩展開了薄薄的雪翼——
“姬武神嗎?”小時候聽過族中的傳說,花蕊夫人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看著那個少女展開雙翅飛上了天空。然後,她撲上去扶住了搖搖欲墜的燮王,感覺生命的氣息迅速的從這個男人身上消逝。
“抓住她!”破門而入的武士迅速的包圍了上來,排列好了射日神弓,勁弩雨一般的射向天空中飛翔的少女。姬舞神輕靈的如同不受地心引力,然而,在密不透風的箭雨中,雖然盡力閃避著,仍然有血從空中灑落。
“住手!統統給我住手!”
忽然間,她懷裡那個已經垂危的男子咆哮了起來,推開她,不知哪來的力氣,抽出佩劍衝過去,發瘋一樣砍殺自己手下的神弓武士。武士們震驚地看著君主,一些還來不及放下手中弓弩的,就當場被瘋了一般的燮王砍殺在劍下。燮王一邊瘋狂的砍著,一邊大叫:“快走,快走……”
她在一邊,靜靜看著這紛亂的一幕。看著他那樣瘋狂的砍殺著自己手下的戰士,看著鮮血如同煙火一樣四散,看著那個白衣的女子在空中靜靜徘徊了幾圈然後振翅飛去……
終於,武士們也奔逃盡了,空空蕩蕩的太清閣中,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燮王筋疲力盡的倒了下來,想用劍撐住身體,卻依然無力的倒在了冷冷的地面上。她過去,輕輕把他從地上扶起,靠在自己懷中。
“她、她走了麼?……”懷中那人疲憊的問,她點點頭,微微一笑:“已經走了,她已經走了……她已經沒事了。”燮王的目光渙散下去,但是眼睛裡卻有奇異的安心的笑意,下意識的低喚:“羽然……羽然。”
原來,那個女子叫羽然。
十年了,她一直生活在那個人的蔭庇之下,卻還是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
結束了麼?她看著懷中處於彌留中的男子,看著他蒼白下去的臉,和胸口上那一處致命的傷口,神色也有些恍惚起來……星辰,果真要在今夜墜落了?低頭,看著手心裡那一道深深的傷痕。那道傷痕,同時也在她和那個人的心裡吧?
“夫人的司命星辰,早在十年前就已經黯了。”
她望著星空中的某一處,許久,手伸向案上片刻前倒好的那一杯酒。端起,放到唇邊。
“不。”懷中忽然傳來了一句話,她手上的酒杯,忽然被用裡打落在一邊,酒潑到了光潔的地面上,發出“嘶”的一聲。
“……這、這是你為我準備的,不是麼?”剛剛清醒了一些的燮王正看著她,微笑著,斷斷續續的問。花蕊夫人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震驚的表情,低頭不可思議的看著懷中垂危的王者,忍不住輕聲問:“你——你知道?”
燮王咳嗽著,想把血沫從喉中咳盡,但是說話依然是微弱而斷續的:“一開始……我還以為、以為來終結的人,會是你……”他笑著,看著天上,那裡,有一顆大星顫動著,搖搖欲墜。
“但是……上天還是眷顧我的。終於、終於再次讓我見著了她……吾無恨、吾無恨矣!”
他得意的大笑,但是大口的血也同時從口中噴出。燮王頓了頓,在咳嗽停後,抬頭看她,忽然道:“還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