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3 / 4)

小說:智梟 作者:花旗

足:“堂主一世英雄,怎麼會有你這麼個混賬兒子?”

一個蹲在角落的中年文士緩緩站起身來,方才他背對眾人蹲在角落,一點也不引人注意,不過一旦站起,就沒人會忽略他的存在,就連一直滿不在乎的任天翔,也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轉向他,有些意外地招呼道:“季叔,你、你也來了?”文士拈著短鬚木無表情。他的年紀看起來比姜振山年輕至少二十歲,卻比姜振山老成穩重。就連最普通一句話,也像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說出口:“出了這麼大的事,我不來行嗎?”

任天翔注意到方才文士蹲著的角落裡,躺著個衣衫錦繡的男子,看不清年齡模樣。他使勁晃晃暈沉沉的頭,依稀記起昨晚與人拼酒,拼到最後酩酊大醉,那之後的一段記憶完全是空白。

文士轉向那失笑的少女,示意她不用驚慌,然後問道:“昨晚究竟是怎麼回事?”“奴婢……奴婢也不知。”小蘭像只受驚的小兔,躲開文士的目光,戰戰兢兢地道,“昨晚任公子和江公子幾乎喝了一個通宵,丫環樂師熬不住先去睡了,就只有奴婢在陪兩位公子。後來奴婢下樓如廁,聽到兩位公子在樓上打了起來,然後就聽到有人從樓上摔了下來。”

宜春院的龜公老顧也湊過來小聲補充:“當時已經是凌晨,我聽到小蘭的哭喊趕來一看,發現江公子已經斷氣。小人知道事關重大,一面派人給季爺送信,一面關閉大門不準任何人出入,以免走漏風聲。也幸虧江公子是摔在無人的後花園,所以這事就只有我和小蘭知道。”

“你做得不錯。”姓季的文士拍了拍龜公的肩頭。老顧受寵若驚地連連點頭哈腰道:“那是應該那是應該,季爺實在太客氣了。”

姓季的文士擺擺手,龜公與小蘭知趣地退了出去。文士轉向任天翔,緩緩問:“昨晚究竟怎麼回事?你真想不起來?”任天翔捶了捶頭,頹然道:“我只記得昨晚跟人拼酒,後來喝飄了,實在想不起發生了什麼事。”他望了望角落裡屍體,“我可沒殺人,你們得幫我解決這麻煩。”

文士袖著手沒有說話,一旁的姜振山卻已忍不住將任天翔一把拉到屍體旁,揭開蓋在屍體臉上的衣衫喝道:“你先看看死的是誰!再教教我們如何解決這麻煩?”任天翔低頭一看,臉上微微變色:“是六公子!”

姜振山一聲冷哼:“你總算沒有完全糊塗,七公子。”

長安七公子,是對長安城七個紈絝子弟的戲稱,這七人個個出身顯赫,年少多金,是無數青樓女子最喜歡的貴客,也是不少無知少女的夢中情人。而任天翔正是其中最年少的“七公子”。

在最初一刻的意外過後,任天翔臉上又泛起玩世不恭的淺笑:“昨晚我倆都喝飄了,誰從樓上摔下去都不奇怪,他的死跟我沒關係!”

姜振山見任天翔一副的滿不在乎,氣得抓住他的衣襟喝問:“你知不知道江玉亭是誰?”“我當然知道。韓國夫人的獨生子,貴妃娘娘的親外侄,京兆尹楊國忠是他堂伯。”任天翔推開姜振山的手,曖昧一笑,“聽說聖上跟他娘也有一腿,這麼說來我豈不是死定了?”

“虧你還笑得出來!”姜振山雙眼冒火,卻拿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堂主毫無辦法。那文士示意姜振山冷靜,而後對任天翔道:“少堂主,死的是韓國夫人的兒子,不管是不是被你失手推下樓,你都脫不了干係。如今堂主新逝,義安堂群龍無首,李相國又重病纏身,無暇過問政事,出了這麼大的事,恐怕義安堂也保不了你。”

任天翔不以為意地笑道:“那就將我交給京兆尹楊國忠好了,他是六公子的堂伯,一定會秉公斷案,給我一個公道。”

“季如風,你可不能將少堂主交給楊國忠啊!”姜震山急忙道,“就算江玉亭是少堂主失手推下樓,咱們也得保少堂主周全。堂主如今就留下這麼一個兒子,咱們無論如何不能讓他有任何閃失。”

白衣文士季如風淡淡道:“咱們當然不能將少堂主交出去,不過如今楊家權勢熏天,而義安堂卻是群龍無首,要想徹底將此事壓下來,那是千難萬難。為今之計,少堂主恐怕只能暫時離開長安,避避風頭。”

姜震山低頭想了想,一跺腳:“這恐怕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我哪兒也不去!”任天翔斷然拒絕。季如風淡淡道:“少堂主,如果你不走,義安堂勢必要竭盡全力來保你,定與楊家發生直接衝突。堂主新近去世,你忍心看著大家為了你一個人而流血拼命嗎?如果少堂主還當自己是義安堂一份子,就不要讓大家難做。”任天翔啞然,雖然他玩世不恭且不知天高地厚,卻也知道楊家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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